杨丽娜接过毛衣仔细打量了一番，毛衣很厚实，手艺一点也不比婆婆差，加之是对方一点一点织出来的，这份心意绝对要领情。
    “你不嫌弃就好，这次时间来不及，回头我再给他们织几条毛裤，这样就全套了。”谭爱芳笑着解释道。
    “怎么会嫌弃呢，我倒是想给他们织毛衣呢，可就是学不会。”杨丽娜无可奈何道。
    她说的是大实话，相比于织毛衣，她更喜欢种菜，而且有婆婆就够了，真缺衣服了，地下室里多着呢！
    最后，谭爱芳拿出了一只金手镯。
    金手镯是老公瞒着她，偷偷用家里的粮食换的。
    自从辞职后，老公不知怎么的，居然迷上了收藏，幸亏她发现的早，要不然家里的粮食迟早得败光。
    “娜娜，作为大嫂，这些年来我一直都没送过你什么礼物，这只手镯算我补给你的，你一定要收下。”
    杨丽娜连忙推脱：“大嫂，东西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娜娜，你大嫂的一番心意，你就收下吧！”徐妈帮着劝道。
    一只金手镯而已，又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上次小儿子从琴岛出差回来，还送了她一根大金条呢！
    杨丽娜推脱不过，只得收下金手镯，同时心里盘算着，要不要等大嫂回去的时候，也送一件差不多的东西当回礼。
    送礼完毕，徐斌一家正式在四合院里住了下来。
    ……
    四合院里的生活，自然是不用多说，和他们家一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住下没两天，谭爱芳偶然从乐乐的嘴里听说了公公的事，按照小侄女所说的，爷爷公司有好几层楼，里面有很多很多员工，什么又建了新面包厂。
    最令人惊讶的是，双胞胎侄女居然还有一张合影，照片就挂在墙上，而当天晚上，她就在电视新闻上看到了合影当中的那个人。
    “真的是燕京市长？你没看错吧？”徐斌无比错愕。
    “错不了，照片就挂在可可她们的卧室里，我亲眼看见的。”谭爱芳连忙保证道。
    徐斌沉默了，看来这一大家子，明显是有事瞒着他们家啊！
    隔天一早，徐爸上班后。
    徐斌急匆匆地坐着公交车来到了金长安大厦，也就是徐爸公司所在地，地址也是从乐乐嘴里打听到的。
    “你谁啊，这里不容许外人进入，必须要有工作牌才能进去，或者你打电话把人叫出来。”门卫大爷拦住了徐斌。
    徐斌顺手掏出香烟，他本人早就戒烟了，烟是老三塞给他的，说是用于应酬。
    “大爷，能不能问您个事？”
    门卫大爷接过香烟，脸色好看了很多：“你想打听什么？”
    徐斌勤快地帮门卫大爷点上烟。
    “这里是不是有一家公司，名字叫做昌明，是做二手电子产品回收业务的。”
    “当然有，它是我们这栋楼里最大的一家公司，怎么，你想去应聘？”门卫大爷随口道，这种情况他见得多了。
    徐斌点了下头，这倒是个不错的借口。
    门卫大爷打量了一下眼前之人，接着摇摇头：“你肯定过不了，年纪太大了。”
    “这家公司很有名吗？招聘条件这么严？”徐斌故意问道。
    在他的印象里，昌明公司和之前的便利店一样，充其量就是个小公司而已，一年到头赚个几十万算顶天了。
    “人家好几千人的大公司，公司待遇好，招聘条件当然严了。”门卫大爷羡慕道。
    “好几千人？”徐斌怀疑自己听错了。
    门卫大爷解释道：“他们总共三家公司，足足占了八层写字楼，加起来可不得有三千多人么！”
    “除了昌明公司，其它两家是什么公司？”徐斌赶紧问道。
    “一家叫宏图，是做废品回收生意的；另外一家叫可乐面包坊，是新成立的，听名字你也猜到了，是一家面包厂。”门卫大爷吐了一个淡淡的烟圈。
    “三家公司去年业绩怎么样？”徐斌烦躁地点了一根烟。
    “这我哪里知道，不过我也是听人说的，他们老板去年至少赚了这个数。”门卫大爷伸出了三根手指头。
    徐斌试探道：“三百万？”
    “是三千万。”门卫大爷一幅看土鳖的眼神。
    “他们老板是不是叫徐昌明？”
    门卫大爷点点头，这个不是什么秘密，徐董的大名在周边地区，那是人尽皆是的事。
    徐斌彻底呆住了。
    老爸一年究竟挣多少钱？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他，私下和老婆商讨过不知多少次了，没想到事实居然如此惊人。
    门卫大爷在徐斌眼前晃了晃：“诶，发什么呆呢，如果你真的想进人家公司，我建议去面包厂试试，那边正在招工，年纪据说放的很宽。”
    “面包厂在哪？”徐斌反应过来后，赶紧问道。
    “就在写字楼的后面，走个几百米就到了。”
    “那边招的人多吗？”
    “多着呢，听说要招好几百人，你要是住在附近，机会应该很大。”
    第两百八十六章 眼泪掉下来
    徐斌把剩下的香烟，直接塞进门卫大爷的手里：“大爷，您能不能带我去面包厂看看？”
    门卫大爷看着烟盒，二话没说，和搭档打了个招呼，转身就带着徐斌出发了。
    “大兄弟，我怎么感觉你长得和徐董有些像啊？”门卫大爷突然开口道。
    “徐董是谁？”徐斌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就是徐昌明徐董啊！”
    “哦，是吗，这么巧？”徐斌打着哈哈应付了过去。
    “是蛮巧的。”
    门卫大爷摸着口袋里的香烟，又看了看对方的长相，越发觉得眼前之人身份不一般，这人没准就是徐董家的亲戚。
    徐斌赶紧找了一个新话题：“大爷，听说徐董还有个儿子，你见过没有？”
    “见过，还见过不少次呢，徐科长经常来这边，每次见到我，都要停下车给我发两支烟，年轻人非常懂礼貌。”
    “徐科长？他什么时候来这边上班的？”徐斌疑惑道。
    “没有。”门卫大爷摇摇头，“他没在我们这边上班，人家是电力公司的科长，年纪轻轻的，未来肯定是前途无量。”门卫大爷解释道。
    经过提醒，徐斌这才回想起来，老妈好像跟他提过这件事，只是他没放在心里罢了。
    两人走得很快，不到十分钟，可乐面包坊就到了。
    “大爷，谢谢你了。”
    “不用客气，你直接和门卫说你是来应聘的，他们就会放你进去。”门卫大爷最后提醒道。
    打发走了门卫大爷，徐斌伪装成应聘者，不费吹灰之力就进到了工厂内部。
    工厂看着规模不算小，尤其是大门口停了不少等待装货的小货车，生意看起来很兴旺。
    其实也不难理解，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工厂，如今只有买不到的粮食，没有卖不掉的面包。
    等候面试的房间里，徐斌特地和身旁的面试者们聊起天来。
    “小兄弟，这边干活一个月多少钱？”
    年轻面试者诧异道：“大哥你没看招聘启事吗？”
    “家里老婆子催促我过来的，还没来得及看呢，你给我说说呗！”
    “那好吧，这里的工资水平，每个月大概在6000块钱左右，上班时间是早八点到晚八点，两班倒。”
    徐斌诧异道：“这工资不高啊，还要上夜班，怎么会有这么多人？”
    尤其是其中不少应聘者，都是年轻漂亮的小姑娘，让人想不通！
    “工资确实不高。”年轻面试者点点头，接着话锋一转：“但厂子里有隐藏福利，很多人都是冲着这个来的。”
    “啥隐藏福利？”
    “这隐藏福利说起来还是老员工们传出来的，结果倒好，面试人数一下子暴增了十几倍。”
    徐斌从口袋里摸出一块水果糖，直接递给了对方，水果糖是早上大侄子送给他的，他给顺手塞进了口袋里。
    “小兄弟，别卖关子了，赶紧说啊！”
    年轻面试者有些受宠若惊，赶紧把糖果揣进裤兜里，紧接着立马解释道：
    “隐藏福利就是面包屑，据说每人每天都能分到小半袋，运气好的话能有小半斤呢！”
    徐斌瞬间兴趣全无，立马换了一个问题：“这里一天能生产多少面包？”
    “差不多十万条吧，后面据说还要大扩张，有人说一天要生产五十万条，也有人说是一百万条，总之产量肯定是现在的好几倍。”
    “现在厂子里谁说的算？”
    “好像是一个姓纪的经理，厂子的大老板姓张，偶尔也会过来看看。”
    “姓张？不是姓徐吗？”徐斌一头雾水。
    “这我就不知道了。”面前面试者摇摇头。
    另外一位面试者插嘴道：“这个我清楚，原来的老板是姓徐，只不过，后来人家把公司过户给老婆了，他老婆就姓张。”
    老妈？
    徐斌差点叫出声来，好啊，老妈居然也瞒着他们家，这么大的事，居然能忍住没说。
    接下来的面试过程，徐斌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的，毫无疑问，他在第一轮就被淘汰了。
    ……
    回到四合院已是下午一点钟了，家里早已吃过了午饭，谭爱芳正在厨房里忙着洗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