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前的种种情形来看,种种迹象已然表明,公孙冰晴和况天佑之间非但有情,两人更是在多年的耳鬓厮磨中早已相互情根深种!
但是又因为某些不可抗拒的缘由之故,使得公孙冰晴和况天佑心中非但有了太多不得已的苦衷,更是有了即将成为一对同命鸳鸯之虞!
所以说,在如无意外的情况之下,公孙冰晴和况天佑这一段本就非同一般的人妖之恋非但是一段生死之恋,更还是一段绝对凄美的生死之恋!
所以说,在正常情况之下,在对公孙冰晴和况天佑的处境已然略有知晓过后,李奇当然应该如同魅姬一般,当然应该有着太多的感叹才是!
但是人本有悲欢离合,月本有阴晴圆缺!
所以在本就世事多变化之中,所谓的当然,当然只是理所当然!
所以在本就结局不定之前,所谓的应该,当然也只是理所应该!
所以说,在世事真正尘埃落定之前,尽管本是绝对的理之所至,却也绝非唯有必然!
所以在这一刻,李奇却是并未露出哪怕一丝一毫的感叹之色。
所以依旧在这一刻,李奇只是在略微的皱眉之下,只是若有所思的突然问道“也正是因为年少轻狂的缘故,所以你才会因为有人给了你这一个香囊的缘故,才会选择突然离开了皇城,才会在其他三君子一直虎视眈眈之下突然离开了彩蝶仙子身侧?”
听李奇突然如此说来,魅姬非但即刻收起了心中一切所想,更是一脸正色的看向了况天佑连声追问道“那么这个香囊又会是谁给你的?他为何会如此做?你为何又会为了这个香囊而如此的义无反顾?”
大有深意的看了李奇一眼,况天佑这才转而看向了魅姬说道“在彩蝶丝毫不知情之下,就能亲手送我彩蝶亲手绣有鱼莲香囊之人,自然不会是别人,自然就是彩蝶的嫡亲大哥刘尚礼(书友‘南山有树’龙套)!”
换上一脸的不解之色,魅姬只是喃喃的重复念道“鱼莲香囊?”
对于况天佑为何会重点提及‘鱼莲香囊’四字一事,魅姬会有不解自是应当,但是李奇却是绝不可能会有丝毫的不解。
因为李奇当然知道,在人族传承的悠久岁月之中,香囊本是为世间女性所独有之物,更是为世间男女定情之信物!
非但如此,又因其上所绣之物本就多种多样的缘故,所以不同的香囊本就是在含蓄与优美之中,本就能够清晰的传达出男女之间那本就不同的情爱之意!
所以李奇当然知道,如若香囊之上有鱼又有莲,鱼喻男,莲喻女,鱼戏莲叶间,是为鱼莲香囊,更是为女方非君不嫁的忠贞缠绵之情!
所以李奇只是略有感慨的看向况天佑追问道“尽管身为刘彩莲的嫡亲大哥,但是在双亲皆在的情形之下,刘尚礼非但依旧自行做主,更还自行为你们许诺了终生,其中必然会有着某种极为特殊缘由所在吧?”
尽管有些似懂非懂,但是魅姬却是极尽讥讽的说道“无论有天大的缘由,你们在并不知晓双方是否相互有情有意之下,竟然就这么随意的私自替他人定下了终生,你们人族果真是够奇葩!”
通常情况下,婚约本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此乃人族早已流传千万年之久的习俗所在!
既然本为习俗,那么如此习俗又岂能说成是奇葩?
对此而言,果真奇葩与否,李奇自是不会轻言之!
但是本就身受其害,更是在绝对的刻骨铭心之下,李奇心中岂能不觉得奇葩?
所以也就在魅姬的话音刚刚落下之际,李奇的眼中非但有了一丝绝对的痛心之色一闪而没,他的脸上更是已然露出了一丝无法掩饰的黯然之色。
李奇的表情自然是清楚的落在眼中,所以也就在同一时间,况天佑看向李奇的脸上亦是闪过了一丝异样之色。
紧随其后,况天佑却是转而看向魅姬叹声问道“是啊!此事在你看来自是奇葩无疑,但是对于当年的我而言,如此好事,岂不也正是我梦寐以求的天大美事?”
“你……”无言反驳之中,魅姬只能是愣在了原地。
并没有理会魅姬,况天佑只是自顾自的继续说道“更何况刘尚礼还给了我一个不得不来的理由!”
立即从呆愣中转醒,魅姬匆忙追问道“什么理由?”
“什么理由么?”轻声反问过后,况天佑却是在一脸的自嘲之中继续说道“自然是一个非但简单,更还是我绝不会拒绝的理由!”
“你说话能不能……”魅姬露出一副不耐之色说道。
不等魅姬把话说完,也没有让魅姬多等,况天佑只是越加自嘲的继续说道“当年刘尚礼突然找上门来,并且一脸焦虑的告诉我,彩蝶因为强行炼药的缘故,已然伤及了自身根基所在!”
魅姬这才稍稍露出一丝恍然之色说道“所以……”
依旧不等魅姬说完,况天佑已然接口说道“所以刘尚礼又告诉我,因为刘家本就修行以致幻功法为本的缘故,所以也唯有得到一枚经特殊手段持续凝练十年之久的幻狐之心,如此方可根治彩蝶根基损伤的隐患!”
“特殊手段?幻狐之心?”恍然中的轻声念过过后,魅姬转而带着一脸的若有所思之色追问道“所以这才有了你借机留在公孙冰晴身侧,并借机下毒一事?”
轻轻叹息一声,公孙冰晴随即也是略有感叹的补充说道“当然也可以说,当年我在发现他身上带有‘万人迷’之后才故意留他在身边,并且又假装在不经意之下方才让他轻易得手!”
并没有丝毫意外之色,魅姬只是看向公孙冰晴再次确认道“所以说,也正是因为你早已知晓,不,确切的说,是幻狐一族早已知晓定,在不久的将来会有人携带‘万人迷’而来,所以你才会提前来此等候?”
仿若连说话的气力都已然失去,公孙冰晴非但没有回答魅姬的问题,更还在魅姬说话声中就已然微微闭上了双眸,更是已然假寐了过去。
仿若即使没有答案都已然不在要紧,魅姬只是带着一丝疑惑之色转而看向了况天佑问道“那么对于此番本为双方早有的预谋,你又是在何时何地,又是如何发现其中异常的?”
仿若并未听到魅姬的问话,况天佑非但没有理会魅姬,更是只带着他一脸的关切之色,只是唯有关切的看着公孙冰晴。
见况天佑如此,魅姬也立即换上一副极为生气之色,更是在张口之中就要呵斥出声。
“唉!”这一刻,李奇长长的叹息声却是突然响起,亦是彻底打断了魅姬即将出口的呵斥之词。
“你这一声叹息是因我而发?”脸色彻底阴沉下来,魅姬转而看向了李奇冷声问道。
“我这一声叹息非但是为你而发!”略有感慨中稍稍顿了顿,不等魅姬做何回应,李奇已然紧接着叹声说道“更是为他们而发!”
“为何?”仿若胸中怒火已然到了一个即将爆发的临界点,魅姬只是在双手突然的紧握中,只是极为冰冷的,更是极为简短的问道。
“因为这些问题你本可以不用再问!”不以为意之中,李奇只是在略微摇头中苦笑着回道。
“为何?”胸中怒火非但未见丝毫消退之意,更还有可能随时都会爆发,魅只是越加生硬的冷声问道。
这一此,李奇却是突然换上了一脸的凝重之色反问道“我且问你,在他们已然有所决定,并且已然筹划来此一行的那一刻,你认为他们还有得选择吗?”
“这……”犹如兜头一盆冷水淋遍全身,魅姬胸中那熊熊燃烧的怒火已然在瞬间熄灭。
不容魅姬多说,李奇只是越加凝重的继续问道“再换一个角度来说,如若你正是那背后谋划之人,如若你已然选定了他们二人,那么在你绝对能够完全掌控之下,你又岂会容得他们再有选择?”
“我……”越加紧握的双拳已然变得毫无血色,魅姬心中已然有了一种无力之感。
依旧不容魅姬多说,李奇这一次却是换上了一副极为无奈之色,更是极为无奈的叹声问道“既然本就没有选择,那么对于他们究竟是在何时何地,又是如何发现其中的异常一事,你认为这还重要吗?”
“当然重要!当然是非常的重要!”出乎意料之外的,这一次魅姬却是斩钉截铁的说道。
仿若是略显诧异的轻哦一声过后,李奇更仿若是极为不解的问道“这又是为何?”
“越早发现其中的异常,当然就能够越早的做出相应对策,如此浅显的道理,你别告诉我你不懂!”魅姬故意板着脸冷声说道。
“嗯!有道理!”很是赞同的说完,李奇随即转而问道“那么在相同的处境之下,换做是你,你又会有何对策?”
“我?”稍稍一愣过后,又在少许的作沉吟之后,魅姬唯有轻叹一声,唯有无力的叹声说道“在此情形下,我实在想不出什么好的对策!”
“是啊!本就不可为,所以当然没有对策可言!”同样无力的叹声说完,李奇却突然转而问道“但是在那看似没有对策之下,难道就真的绝对没有对策可言?在有些时候,那没有对策的对策岂不也是一种对策?”
“没有对策的对策也是一种对策?”双眸越加的明亮有神中,魅姬继续问道“所以说,他们有可能在事发之初就已然知道,这本就是一个阴谋所在?”
不可置否之中,李奇只是微微的笑了笑,却是再也没有多说什么。
仿若心中已然明了一般,魅姬非但没有理会李奇,更是越加笃定的看向公孙冰晴追问道“所以说,其实你们从一开始就只是在演戏?只是在演一出有人想要看到的戏?”
从假寐中转醒,公孙冰晴却是略显无奈的问道“你看我此刻的模样果真像在演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