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冲动涌出的这一刹那，胡欢才能深刻的体验到，自己的老朋友——西摩，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西摩很早就认为新法虽然值得探讨，但更重要的是寻找灵气充沛的第二世界，并且花费了无数的精力，投入了巨额的资源，所以他在得知灵泉眼重开的那一刻，就决定去往彼方世界。
胡欢却不一样，他更希望自己登临五阶，而且是用根本的原虚法踏破五阶，再去往另外世界。
当然，也可能就不会去……
胡欢其实知道，自己从地球飞升，十之八九会追寻主人的后尘，但去了彼方世界，就算也突破九阶，也未必能够去往主人飞升的灵空天域。
除非他能够在九阶之上，寻找到更为强大的力量，可以任意遨游无数世界。
但……
胡欢不认可那种虚无缥缈的方向，他更喜欢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的走上去。
他出了小蜗洞天，天魔凌家的搬家，已经接近了尾声，外面的职业者们和武装警察，甚至军队都已经撤退，旧金山也开始被量子矩阵侵蚀。
只是比起周丘生经营了无数年的纽约，他想要把旧金山转为自己的世界，只怕最少也需要十年以上的光阴。
周丘生现在有的是时间。
踏足五阶，他已经是这个世界上，最强的男人，阻碍周丘生踏入六阶的，已经不是新法的瓶颈，而是这个地球的灵力，仍旧未够充盈。
周丘生见到胡欢，微微一笑，说道：“打算回去了吗？”
胡欢答道：“我要去见一见莫斯提马。”
周丘生说道：“我陪你去。”
在天魔凌家全部搬入了金属魔方之后，胡欢，白霓裳，周丘生订了去南美某国的机票。
目前还没人知道，地球的格局悄悄的发生了一丝微妙的变化。
周丘生晋升五阶，目前只有胡欢知道，量子矩阵的秘密，连胡欢也不大了然，只有周丘生自己知道。
即便是全球最强大的国度，也只有两位五阶，四阶的职业者也只有十余位，这已经是全球至强的武力了。
其中一部分，在纽约被量子矩阵侵蚀，另外一部分，在旧金山失陷，侥幸没有落入周丘生魔掌的四阶职业者，只有寥寥两三人。
这就是数学的强大力量。
周丘生并没有跟胡欢提起，其实天魔凌家留在美国，他也罩得住。
当几个小时后，胡欢和周丘生，还有白霓裳在南美某个小国下了飞机，就看到莫斯提马带了足足有几千人，列出了盛大的欢迎仪式。
在大型国家，始终要受法律和公众的监督，但是在很多小国家，政府的力量根本不值一提，羸弱不堪，莫斯提马就是喜欢这样的环境，他在这个小国家，势力远胜国家的领袖。
就算是胡欢和周丘生，也真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阵仗，倒是白霓裳颇有些习以为常，她在优禅尼城，也是王女，这种盛大的场面见得多了。
莫斯提马见到胡欢，就说道：“不用担心我手里的灵泉眼，好多老家伙看着呢！”
“你也知道，地球上四阶太少。”
胡欢听到这句话，略略放了些心。
灵魂教派的根基是幽神法。
幽神法的每一次进阶，都要几名高出当前层次的职业者，或者……异妖！
之前地球上，就没多少四阶职业者，异妖也不多，而且幽神法又有点问题，所以灵魂教派有一堆老家伙，都卡在三阶无法晋升。
如果真的从灵泉眼里，冒出来一堆异妖，低阶的就不提了，肯定是送菜。
四阶就是送药了。
至于五阶，莫斯提马单枪匹马未必对付的了，但他可不是单枪匹马，灵魂教派在全球都是顶尖的大势力。
莫斯提马的欢迎仪式，非常之隆重，他把胡欢，周丘生和白霓裳欢迎到了自己的居所，那是一个堪称度假村的大型庄院。
几十栋建筑错落有致，散落在海边，如果没人解释，保管每个看到这一幕的人，都会觉得这里是个景色优雅的旅游区，而不会想到它是灵魂教派的老巢。
在这个地方，大概有上万人为灵魂教派服务，莫斯提马一声令下，甚至能抽调出一支武装齐全的军队，开拔附近的邻国来一场颠覆政权的战争。
这里亦是莫斯提马的地下金融中心，无数见不得光的资金流入这里，然后以各种渠道转为光明正大的资金，并且转入某些人的名下。
甚至在地下，还有各种工厂，灵魂教派的产业无所不包，这里甚至能够山寨大多数世面流行的电子产品。
莫斯提马给两位老友，介绍了一下自己的产业，但却并没有把当年的老人叫出来，甚至就连马成武都没有出现。
胡欢和周丘生，也没提此事，就好像完全忘了这些老朋友。
幽神法始终是太平天兵的禁忌，当年太平天兵内乱，不知道多少人死于其中，这群修炼幽神法的人，几乎个个手上都沾有当年太平天兵的血。
胡欢和周丘生，过了这么久，他们本身对太平天兵的感情也相对一般，这才什么都没有做。
若是太平三圣，以及那几个对太平天兵感情深厚的元老，只怕直接就杀进来了。
胡欢，周丘生，莫斯提马他们这群老朋友聚会的时候，太平天兵的另外一个元老却在统合阿育陀城的地下组织。
在西摩的主动投靠下，两个地下部落非常容易的就合并了，但只是一天不到的功夫，自以为大权在握的几个部落首领，就产生了分裂。
一部分心甘情愿投靠了西摩，还有几个在一次冲突中，就那么不明不白的死在自己人手里。
西摩轻轻松松，并且是万众期待中，执掌了合并后，全新的地下部落大权。
实力膨胀了一倍，西摩马不停蹄，立刻就开始跟另外几家地下部落开始了一轮商谈。
比起这些落后的地下组织，西摩提出了几个非常响亮的口号，并且搞出了一个非常有煽动性的纲领，深的地下组织成员的欢心。
第三十一章、伟大的梦想
西摩温润，有磁性，充满亲和力的声音，在地下的一座大厅中响起，他的每一句话，都充满了煽动性，非常之蛊惑人心。
“我们都是混血种，我是，你们是，大家都是。”
“但我并不认为，这是卑贱，这是一种骄傲，代表了我们是唯一有天生烙印，可以融合一切同志的种群。”
“我们应该团结起来，我们要有一个远大的目标。”
“我们跟纯血种没有共同语言，我们并不需要跟他们的战争，也不需要他们的承认，更不需要在他们的城市中，承受没完没了的歧视。”
“我们……”
“应该建造一座，属于我们混血种的城市，独立于七大圣城之外。”
“我们要统一所有的地下组织，以及荒野人部落，众志成城，完成此一伟大的梦想。”
“我知道有人不相信，我们能完成这么伟大的梦想，也知道有人会，我们混血种没有强者，没有神将，没有天王，没有神尊，更没有大神尊，抵挡不来异妖的入侵。”
“我跟你们……”
“做人没有梦想，跟咸鱼有什么区别？”
“我已经参悟了梵天术的全部秘密，可以为任何人打造独属于你们的梵天术。”
“依米莎！”
小女孩立刻就双手灵巧的一翻，七八枚灵环在掌中飞舞，她虽然得到了西摩修改后的灵环术，还未来得及深入修炼，但只是短短的几天参悟，却已经比之前，有了大大的进步。
依米莎清脆的声音响起，道：“诸位叔叔伯伯，婶婶阿姨，你们都知我依米莎的实力，也知道灵环术的极限。”
“在西摩大人的绝世智慧下，他重新修改了灵环术，我相信，要不了多久，我就能晋升六阶。”
“请大家相信西摩大人。”
“若是有人不相信，请把自己的梵天术告诉西莫大人，他会帮大家重新推演，更上层楼。”
好多人都不太相信西摩，就算是在地下部落流传的梵天术，也是极之珍贵，没有人愿意轻易跟人分享。
西摩微微一笑，双手轻拍，立刻就有人捧了一叠a4纸张上来，他伸手一指这些a4纸道：“我已经改进了五种梵天术，这些全新的梵天术，我会发给诸位参考。”
“诸位也许会觉得，自己的梵天术得之不易，十分珍贵，但我要告诉大家的是，很快我们全新的地下部落，就会流行全新的梵天术，老旧的梵天术除了被淘汰，再无任何价值，因为……”
“我终将创出，直通九阶的秘法。”
西摩的口才何等厉害？
此时又拿出了全新的梵天术，他甚至还把兽神术附在全新的梵天术后面，给所有人分发了一遍，很快就获得了无数拥戴。
中古历史上，最有名，也最受尊重的老师，就是奉行有教无类，门徒无数的孔子。
从没有任何一个，敝帚自珍，把秘法珍藏，只肯给几个有限门徒的大宗师，能够在教育这块跟孔夫子比较。
很多老派的教育者，总认为把知识留在手里，才能让生尊敬自己。
其实大谬不然！
西摩根本就不屑在这些粗糙的梵天术中，留下什么手脚，暗门，又或者必须要他指点，才能修炼的秘籍。
他流传出去的梵天术，人人皆可自，方便易通，上限亦比地下组织流行的梵天术更高。
西摩只要建立一个，习型的组织，只有在加入组织后，才会得到集思广益，推陈出新的知识，故步自封，老朽保守，就会被很快彻底抛弃。
这种态势一旦形成潮流，就会逼得所有人都献出自己的梵天术，并且加如西摩的麾下。
更别，西摩还有各种纲领，各种口号，尤其是建立混血种的梦想之城，这个目标伟大至，让所有地下部落的人，听了都心情激荡。
他们或者有人不相信，但却没有人会不向往。
西摩演讲了许久，又一一跟众人答疑，好容易抽空歇息了一会儿，脸上却都是凝重之色。
因为他现在已经很确定，有几十万异妖大军，在阿育陀城附近汇聚。
阿育陀城在彼方世界这种古代文明的社会下，已经算是极大的城市，有百万级的人口，但比起数十万异妖大军来，仍旧显得渺小。
阿育陀城有百万级的人口，但真正能够抽调出来，组成军队的战士，最多不过二十万，这已经是极度穷兵黩武了。
“如果异妖攻城，阿育陀城未必守得住，除非其他圣城派出援兵。”
“但很可惜的是，彼方世界的七大圣城，距离都太过遥远，普通大军根本不能来援，最多也就是几个神尊，大神尊来救援。”
“这也是彼方世界的战争，常见的模式。”
“决定最终战斗的，总是尊者级的强者战，五阶以下都是炮灰，根本无法决定战争的走向。”
“但这种战争模式，是不正确的。”
西摩心头暗暗忖道：“是时候，在彼方世界掀起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了。”
此时的异妖大营，数十个法师团正在运转法力，七八个虚空缝隙被找到，一队一队的士兵被送入了通道中。
只是没有一队士兵会回来，又或者传出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