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怎么用啊!】
它绝望地抖着一张画着招魂幡的卡片。
【你拿了怎么办?你没这方面经验啊!】
这里鬼魂这么多,他们就算击退了,魂魄怎么回体?
全是问题。
7777有史以来第一次感觉这个任务要栽。杜云停硬着头皮兑了,说:【有一个算一个——总比没有好。】
他将从卡片里拿出来的那面小旗子紧紧握在手里,权当是个安慰,眼睛瞥着。
小鬼的声音里也带了怪异的笑意,笑嘻嘻说:“夫妻对拜——”
杜云停转过了身。他总算看清楚和他拜堂的是什么了,那是一尊牌位。
红缎被系在牌位上,有雾挡着,看不清上面写的字。杜云停只能勉强辨认出那是用血红色字体写的,倒像是朱砂。
鬼魂的嗓音高了,又尖又细。
“送入洞房!”
它们呼啦啦涌动过来,盯着杜云停,就好像在看着一块肥美的肉。
“生人……生人!”
“活人!”
“吃掉他——”
杜云停头皮发麻,那种恐惧感又来了。这身子一个劲儿地哆嗦,他把手里头招魂幡握得更紧了点,已然准备拿出来。
小鬼也在等着。这样的仪式,他们已经进行了千遍万遍,从来没有什么例外。可这一回,它却瞧见牌位上亮起了一点光——那一团光亮停留在牌位的名字处,并没撤开。
红缎没有断,仍然牢牢地系在生人手腕上。
小鬼的笑容一点点消失了。它空洞的眼睛注视着这个生人,后头的鬼魂们同样发现了不对,一瞬间寂静无声,只剩下yin风吹拂着堂里垂落的红绸。
“大人接受了。”
“大人接受了——”
“生人不能吃了。”
“大人……”
它们中响着低低的私语,小鬼定定地打量他,看的杜云停头皮发麻。
【它干嘛?】杜云停说,【不打架了?】
【不打了。】7777也松了一口气,【你这个鬼老公接受你了。】
杜云停:【……】
杜云停:【???!!!】
杜怂怂瞬间zhà了。
卧槽,谁要这鬼老公接受啊——他从头到脚都是属于顾先生的!
别的人,都不要肖想他的肉体!
别的鬼也不行!
【没事,】7777说,【反正人已经不在了,等回去阳世,你该怎么找顾先生还怎么找顾先生,多为这位前夫烧一点纸钱,找人做做法,应该就没问题了。眼下还是从这儿离开要紧。】
杜云停一想,觉得有道理,登时不握招魂幡了,改为紧紧握着红绸。不知是否是他的错觉,那红绸冰凉,好像有一股凉意顺着布料爬上了他的手。
他不曾看见,鬼魂们却都看见了。在生人的身后,慢慢涌起了一个高大的黑色影子,低垂着眼,只露出略高的眉骨和较深的眼窝,一只手拉着红绸垂在身边。
它们忽的一颤,谁也不敢再动,低下头去。
大人……
那位大人拥着生人,望也不曾望他们一眼。堂中挂着的白帷幔忽的呼啦啦飘起来,一瞬间全换为了鲜红的,杜云停还不及细看,便感觉眉心一凉,已然昏睡过去。
再醒过来时,他换了地方,正躺在张柔软的床上。
杜云停怔了怔,率先去看自己的手腕——那上头还留着青紫一片的痕迹,醒目的很,提醒着他昨晚那一切并不仅仅是梦。他再往床头看,瞥见床头上放着一块绯色的玉,7777也看见了,说:【那应当是你的鬼老公送给你的。】
杜云停很有志气,拿都不拿一下,势必要和别的人及鬼划清界限。
他从床上坐起来,这才来得及去查看原主的回忆。
原主叫路澄,父母已亡,目前住的地方是他名下的一套小公寓。
路澄的八字轻,按照年幼时来为他看相的大师的说法,容易被鬼缠上。他自年幼时便常常啼哭,又或是指着空中说上头站着个影子。他的父母为他求了不少人,最终整整磕上了山,才从早已退隐的方丈那处求来了一个平安符,开了光,让他随身携带,保他平安,那时路澄六岁。自那之后,他没再见过鬼。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