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全新的生命的确很有特点，不过重点是，他们仅仅只是个体，就算强大到能够杀死一个城镇的人，然后呢……它的特性也会被摸清，最后的下场就是成为研究对象。”
    “至于今后会不会融合出一个毁灭整个世界的生物出来，我不知道，或许有可能，但所需要的灵魂数量也许是整个国家。”
    “将整个国家所有的民众都当成灵魂融合的材料，以庞大的数量来换取质量，如果运气很好，说不定会出现这样的生物。”哈特说到这里，被钱仓一打断了。
    “不过更大的可能是出现一个无法生存的生物，他们的生命短则一秒，长则一天，甚至还会被这个世界所排斥。”钱仓一摇头。
    “继续看下一个吧。”哈特将房门恢复原状。
    来到另一扇厚重的门前，哈特继续介绍，“依然是灵魂融合试验产生的新生命，之所以带你来看它，是因为它有点特殊。”
    观察口被打开之后，钱仓一站在门前。
    视野被压缩得非常窄，此刻他发现，关押这名囚犯的房间实际上是一个墙壁特别厚的大盒子，里面的空间仅仅只有一个鞋盒大小。
    在房间正中央，有一个绿色果冻样的生物正缓慢移动。
    “好吧，的确很特殊。”钱仓一说了一句。
    “你真的看到了么？”哈特问。
    “什么？”钱仓一没有收回视线，下意识问了一句。
    哈特没有回答。
    钱仓一也没有再问，而是将注意力放在了房间内果冻型生物上，他发现，正在缓慢移动的果冻型生物不知为何好像小了一圈，更准确的说是被压缩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果冻型生物越来越瘪，而且看情况，这一生物似乎还在被压缩。
    “它不见了……”钱仓一说。
    “原来如此，所以墙壁才会这么厚，是故意这样设置的。”没等哈特开口说话，钱仓一自己开始解释起来。
    此时房间内，已经没有果冻型生物的踪影，仿佛已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如果没有刚才发生的事情，钱仓一会下意识认为这一生物能够隐形，但是结合刚才的景象，显然，这一生物是被某种力量压瘪了，至于是什么力量，钱仓一不知道，但唯一能够确定的是，光凭目力来观测，根本无法看清这一生物的厚度。
    没过多久，果冻型生物再次出现在房间当中，不过从它的反应来看，似乎不像是主动现形，而是被周围厚重的墙壁挤回来的。
    “你们有对它进行研究吗？”钱仓一挪开视线，转头问哈特。
    “暂时没有，我们还没有找到既能够限制它活动范围，又能够对它进行测试的方法，不过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哈特摇头。
    “这里面关的全部都是这种奇怪的生物吗？”钱仓一抬头看了一眼天花板。
    “不全是，只是因为这两个比较特殊，所以我才先带你来看。其实这种仅仅只是理解它们的存在都很困难的生物，基本上无法捕捉，很多生物我们才刚了解它们的特性，它们就消失无踪了。”
    “至于究竟是死了，还是隐藏起来了，我不太清楚，但从我的观察来看，它们的意识与我们不同，或许在它们身上，连智力这一说法都不存在。”
    “说起来，你知道这个房间中的生物究竟是以什么状态存在的么？”哈特右手放在控制面板上，将观察口关闭。
    “可能是一种介于三维与二维之间的生物，我看见的果冻形状应该不是个体。”钱仓一想了想，给出了一个回答。
    听到钱仓一的回答，哈特的眉毛动了一下，不过没有做出评价。
    “我们继续，跟我来。”哈特继续向前走。
    接下来，钱仓一见到了鱼人、蜥蜴人、蛤蟆人以及各种各样奇特的生物，通常只会出现在小说当中的生物。
    不过在看见的那一刻，钱仓一却并不感到奇怪，因为蜥蜴人并不是最近才出现，而是最近才开始大规模活动，所以被抓住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他就抓住过一名。
    再后来，他见到了一些比较典型的罪犯，这些罪犯无一不是制造过骇人听闻罪行的人，有一些罪犯甚至具有超能力，并不是炼金术，而是像蜥蜴人长老占卜一样的能力，只不过这些能力多是玄之又玄的效果，根本没有太多实际作用。
    两人回到办公室。
    “看了这么多，你有什么想法吗？”哈特坐在了他的位置上，“要喝什么饮料？”
    “你让我看这些，是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文成志？或者，都不相信？”钱仓一看着哈特的眼睛。
    “既然你问了，那就让我们做一个猜想。假设文成志骗你，在你无法确认文成志话语的真假的情况下，你告诉我的内容并不存在欺骗一说，因为你认为文成志说的话是真相。假如文成志也被骗了呢？”哈特说完笑了一声。
    第581章 带路
    “文成志会被谁骗？”钱仓一面带微笑。
    无论结果是什么，仅凭猜想根本解决不了问题，就算是正确答案，依然要得到明确的线索才能宣告角色杀青。
    “这个问题我应该问你。”哈特回答。
    “好吧，我想想。”钱仓一趴在桌子上。
    他并不担心哈特会动手，原因很简单，对方捏死自己并不比捏死一只蚂蚁困难多少。
    “我真不知道，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一些我知道的事情。文成志活了很久，至少几百年，也许有上千年，然后，他精通炼金术，对固铂尔消失的原因很感兴趣……”钱仓一伸出右手开始数。
    他数了几根指头之后就放弃了，因为从他说的内容中根本无法判断出什么。
    “对了，如果他经历了固铂尔消失的事件，那么他一定知道原因，又因为他知道固铂尔曾经创造出了灿烂辉煌的文明，所以他在固铂尔生活过。”
    “这样如何，一个在固铂尔消亡前进入沉睡的人，当他醒来的时候，整个固铂尔连一丝一毫的踪迹都没有留下，所以他心中充满了好奇……”
    钱仓一说到这里叹了口气。
    “你是说，文成志是固铂尔的子民，现在正生活在某个地方对吗？”哈特敲了敲桌面，“他长什么样子？你见过他，应该能画出来。”
    “可以。”钱仓一点了下头。
    通过画像寻找文成志，有如此强大炼金术的人根本不多，因此完全可以筛选。
    只是钱仓一知道这一办法成功的可能性很低。
    但既然有哈特帮忙，他也没有拒绝的必要。
    “你认为还有什么可能性？我的意思是，能让固铂尔消失的原因。”哈特继续问，“反正你们还会再联系，到时候你就反问他，在此之前，我们还是假设他的话是正确的，然后在此基础上进行调查。”
    “恕我直言，文成志并不会回答我的问题，上次我们联系过，没有任何收获。”钱仓一摇头。
    他指的是在沙石林附近的那一次联系，当时他、艾尔莎还有金森三人正前去营救哈特。
    “那你认为现在应该怎么做？”哈特将问题抛了回来。
    虽然在逻辑上，哈特对文成志的想法产生了怀疑，但是在他心中，仍然相信文成志的话，正因为如此，他才会选择与钱仓一详谈。
    “我认为固铂尔消亡的原因在于炼金术本身。”钱仓一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炼金术本身？灵魂融合试验么？你之前已经看过。”哈特说到这里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我刚才只介绍了被关押的生物，其实，还有一些正作为试验材料被研究，其中有一个最特别的……生物，姑且称之为生物。”
    “它是一个正四面体，通过它，我们能准确控制炼金阵的变量，你知道炼金术的理论转化极限是多少么？”哈特说完看着钱仓一的眼睛。
    “0471？”钱仓一想到了文成志在讲座上说的内容。
    “我们正是通过这一生物测量出来的，具体原理我就不和你说了，这涉及到炼金术的专业知识，即使我和你说了你也不明白。”哈特瞥了钱仓一一眼。
    这
    是大炼金术师对普通人的蔑视，当然，被蔑视的人并不在意。
    因为他们的真实身份并非被文成志控制的普通人。
    眼界的不同也决定了处事的态度。
    “有益的生物？嗯，感觉灵魂融合有点像基因变异，只不过变异是在原有的基础上进行改变，而灵魂融合则是完全创造出一个新的生物，对了，你知道基因吗？”钱仓一睁大双眼，用好奇的目光打量哈特。
    “嗯……”哈特面色凝重。
    他怀疑眼前的人在故意凭空创造一些词汇。
    “不知道吗？或许文成志之所以会这么强的原因在于他成功的将炼金术与我们世界的科技融合在了一起，或许用互补来形容更好。”钱仓一装成努力思考的样子。
    然而实际上，他只是在为自己增加筹码。
    自己为何能与哈特以平等的姿态交谈，不在于自己弥洛的身份，也不在于自己救过哈特一命，而在于自己穿越者的身份。
    从未来返回的人，而且还带来了非常让人震惊的消息。
    并且，通过灵魂连结技术，钱仓一也证明了自己并非胡诌，因为固铂尔此时暂时还没有这项技术。
    可他带来的消息实在太震撼了。
    钱仓一相信，即使到现在，哈特也没有将固铂尔将要消亡的事情告诉任何其余的人。
    在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哈特还不能说，即使要说，他也必须要给出一个合理的调查报告或者处理报告。
    他刚才询问钱仓一的话，其余的人同样也会询问，到时候该如何取信对方？所以，这件事情暂时还不能告诉其余的人，除非对方完全信任自己。
    其实在仔细思考过后，哈特也有一丝怀疑，而他的任何怀疑，都有可能导致他会在某一时间对钱仓一动手，而这正是钱仓一不想面对的情况，所以钱仓一需要让自己更有价值，这样也更能增加自己话语中的份量。
    “不扯远了，我说的炼金术的本质，是指为什么有的人能够使用炼金术，而有的人无论怎么努力也无法使用炼金术。”钱仓一将双手放在桌上。
    “别告诉我，你们从来没有探讨过这件事情？我不相信。”见哈特没有回答，钱仓一又补充了一句。
    “这件事，一直都有讨论，直到现在仍然也会发生相关的矛盾冲突，你在临西市经历的黑色真理不正是这一矛盾的体现？不过很遗憾，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一个说法能够说服绝大部分人。”哈特深吸一口气，然后摇头。
    “两千年前就有炼金术存在的证据，你们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弄明白原因？”钱仓一有些惊讶，不过仔细一想也并不奇怪。
    现实生活中也有很多类似事情都没有定论。
    “很多时候，原因都无所谓不是吗？炼金术发展到现在，已经成为了人类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没有人在乎他从哪里来。”哈特身子向前探了探。
    “那好吧，这条线索暂时放下，我发现两百年前普通人与炼金术师有一次大战，而普通人一方的首领是一位名为囚的炼金术师，他有三本著作，封了两本，这两本书里面写的是什么内容？”钱仓一眉头紧皱。
    第582章 新的等待
    凭借颜周穿越者的身份，钱仓一可以毫无顾虑地提出这些问题，就算这些问题对于固铂尔的人民来说是非常敏感的话题。
    如此简单的一个问题却把哈特问住了，这位大炼金术师先生明显愣了一下。
    只是见到这一表情的同时，钱仓一也知道固铂尔消亡的原因并不在此，因为哈特的表情说明他知道著作中的内容，换句话说，也知道这些内容不可能导致整个文明突然消失。
    除非里面还隐藏着什么其它的秘密。
    “真没想到你会关注这一点，我可以现在告诉你里面的内容是什么，不过最好还是直接让你看比较好。”哈特摇了摇头，“不过现在不行，我需要申请，著作存放在一个比较隐秘的档案室，大概……后天可以，到时候我会找你。”
    “作为一名旁观者，你的确比我看得更清楚一些，很多细节你都不会放过，可对于一直生活在固铂尔的我来说，会自然而然屏蔽这些消息，看来找到原因主要还是靠你，如果的确存在这一原因。”
    “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的真实名字，如果不介意，能否告诉我。也许文成志会突然与我联系，或许我也能问一两句。”虽然哈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更温和，可这话听在钱仓一耳中，却完全是另外一种感觉。
    像是……老虎的问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