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俩人相互依偎。
“那天对不起。”
叶寒意有所指，那日为什么会失控，他现在还是不太清楚。但错了就是错了，与其去寻找借口推辞，不如直接面对。
王小蛮抬头，丹凤眼中有着复杂，鲜艳的红唇张了张，终是化作一声轻叹。
她微微摇头，从叶寒怀中站起，楞神片刻后，才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句“哪个女子不羡慕爱情，可是又有几人能真正得到。我是不幸的，也是幸运的。”
倩影有些消瘦，渐渐远去。
叶寒沉默着，他知道在王小蛮心中肯定还是怪自己的，毕竟这种事，对于女孩子来说，原谅？完全是扯淡。
看着消失在视野内的倩影，他没有出声挽留。
滴
通讯器出现一条消息，是王小蛮发来的。
我们的婚礼，在三月后的华夏主城举行，三天后，到不周山的军部来找我。
收回视线，心中一叹，如果不是王小蛮的决绝，他依旧会选择逃避这段错误的感情。
喜欢她吗？
并不吧。
他自认不是什么好人，在十几年前的杭城，那时候在面对无冤无仇的平民时，提起屠刀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没有了所谓的善了。
自己是坏人，道德意义上的坏人。
可是，即便如此，对于这个被自己强行拿了一血的女子，他还是做不到无视她的生死。
不知何时起，王小蛮这个手段强硬的女子，已经留在了他的心中。
唉
悠悠一叹，感受着熟悉的气机，叶寒苦笑一声，开口说道“丫头，怎么？还在生哥气呢？”
阴气加重，叶白凭空出现，她脸色有些不好，似乎真的还在生气一般。她开口了，声音很冷“哥，你要娶王小蛮？”
“嗯。”
“……她不会是你想要的。”
“……”叶寒一愣，神色复杂的看了眼妹妹，微微摇头，尽量使语气柔和“丫头，你还小，不懂大人的事情。”
小？
叶白露出哥哥从未见过的冷笑，冰冷的话音，使环境更加阴冷“哥，我们存在了数万年，你不记得了吗。”
什么？
叶寒眉头一皱，他突然发现妹妹有些不对劲，踏步瞬间，已是来到妹妹身边，神念破出灵台，伸手按在妹妹瘦弱的肩头。
魂力，无尽魂力组成的躯体，这道瘦弱的身影，像是来自地狱的生灵一般。
叶寒神情凝重，他第一次开始思考，这个突然出现的妹妹，到底是从哪来的。
从第一次相遇，到今天的一幕，这个丫头神秘的有些可怕。曾经，或许这丫头真的与他一般，不知道自己的任何过往。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妹妹肯定在这十年间，找回了自己的过往。
沉吟片刻，叶寒问“丫头，你记起了什么。”
叶白凝视着哥哥的双目，良久才摇摇头，开口道“没什么，只是想起了几个画面，确认了一件事情。”
“嗯？继续说。”
“大树爷爷说的没错，我真的来自昆仑。”
叶寒脸上没有表情，心中却惊起滔天波澜。
昆仑！
他记忆的开始也是昆仑，而且妹妹的口中“存在了数万年”，是“我们存在了数万年”。
这……
他有无数种推测，可是都需要妹妹来解惑，看着依旧冷着小脸的妹妹，他继续开口“丫头，你到底想起了什么。”
叶白看着哥哥，俏脸变换，像是在顾忌着什么。许久后，才说道“我只记得，你是我哥哥，一起存在了数万年。”
“那我们是什么？神？还是鬼？”叶寒沉声问。
“我是神，但哥哥是什么东西，我就不清楚了。”
“……”叶寒不算俊俏的脸庞一黑，这丫头是不是在骂我？
看着妹妹一副‘我已经说完了’的表情，心中打定主意，等处理完王小蛮的事后，就去昆仑一探究竟，毕竟以现在的实力，自保应该没问题了。
“哥。”
“嗯？”
“你真的打算娶王小蛮？”
“嗯。”
“幽冥重开，天道重现。我们注定要乾立在世间的，为什么……你一定要娶一个凡人。”叶白神色不解。
叶寒脸色一抽，幽冥重开、天道重现，这丫头绝对还有很多隐秘没有告诉自己。
如果是获得龙帝传承前，他只会觉得妹妹神秘莫测。可现在不同，他早就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小白了。
幽冥，这个词，他确实不知道，毕竟洪荒龙帝年代，并没有亡者一说。
但对于天道，他所了解的，可能比这个世间所有生灵都要多，即便是泰山上那颗古老大树，也不会比他更清楚，‘天道’这俩字所代表的含义是什么。
天道，世间的意志。
它没有具体思维，只会让世间越加完善，比如灵气、规则、道，都是它完善世间的产物。
洪荒龙帝年代，无限洪荒世界有着宇宙般辽阔，那时候的天道意志，甚至能直接赐下圣位。
圣，圣人，圣兽。
俩种完全超越真仙境的存在，如果要用境界去形容这俩种存在，只有‘天道境’了。
科学解释，宇宙起源于宇宙大爆炸，这是被无数杰出科学家论证过的。
可科学的发展，只有短短几百年，它凭什么去论证存在了无数亿年的宇宙起源？
如果起源只有一个，叶寒宁愿相信宇宙是无限洪荒破碎后形成的。
它的形成可能源于无数超越真仙级的混战。
而且，十几年前的灵气复苏，意味着天道重现的话，那么天道意志是不是曾经寂灭过？
这是一个可怕的猜想。
叶寒双目闪烁金芒，透过无数山脉，直视着没入大气层中的通天塔，那无数在巨门处进进出出的身影，他们在奔波、在努力。
可通天塔与灵光，绝不是完善世间的产物，重现的天道意志，一定产生了极其可怕的变故。
不然，通天塔与灵光这种违背世间法则的东西，是不可能无缘无故出现的。
这些隐秘被解开，叶寒突然有种寒毛直立的错觉，越是了解这种隐秘，他越是心惊胆战。
通天塔、灵光、实力提升。
众生为棋，天道在与谁博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