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爹出山,难道是叫他妄自送命?”
严成凯等人听得脸色一苦,颤着嗓音,一起唉声叹气,捶胸大哭道:“实不相瞒,皇上……皇上他,他,他已经于今晨薨啦,哇呜呜呜呜……”
……
府邸深处,一座豪庭坐落在假山旁,假山上一道浅浅的瀑布冲下,水珠砸在石板地面上,泛出淡淡的烟雾,豪庭便被这些烟雾笼罩,若隐若现,看着如同蓬莱仙境。
列位大臣跟着卢家兄妹进了府邸,走到豪庭前,见到一个仙风道骨的布衣老者盘坐在亭子下,闭目养神,严成凯等人赶紧滚地冬瓜一样跪在了亭子下,哭叫连天,连称:“阁老,阁老救命。”
过了一会,卢圭缓缓睁开眼缝,回头道:“哦,谨廉兄,你们……你们这是?”
严成凯哭道:“阁老,天下大乱,皇上已于今晨被发现死在洛都郊外,洛都群龙无首,朝政空虚,急需要一位德高望重者出来主持局面,我等商议来商议去,唯有阁老才有此资格,镇得住眼下乱局。”
“是吗?”卢圭一脸震惊,叹气道:“皇上,哎……既已如此,便该三殿下得胜继位,我老了,不想再出来辅政了。”
严成凯哭道:“阁老,三殿下他……他也死啦,城防大将们亲眼所见,三殿下和鲜于无忌横生内乱,在洛都校场互相厮杀,三殿下死于乱箭之中,而鲜于无忌带了人退出皇城,退回到汤河口驻扎。”
“啊……”卢家三人一道惊呼,想不出三殿下竟也死于乱局,朝中的四位皇子,已经三死,一个疯掉,这大南朝莫非真的无以为继了么?
卢圭木讷的站起来道:“怎么会这样……”漫步走到亭子边,耳听瀑布坠地的水声响起,回头道:“那……皇室的后宫怎么样了?”
王长久点头道:“端敬皇后死于舍人宫,其他的妃嫔逃的逃,散的散,留下没有几个,诺大的皇宫无比凄凉,今早我等看到城防军找回皇室的尸骨,都觉大厦将倾,南朝……南朝恐怕是要亡了啊。”
严成凯等人苦着脸附和:“是啊,是啊。”
卢圭苦笑道:“那你们还来找我作甚,国君都没有了,臣子要来何用?”
严成凯道:“我等也不知如何办那,卢阁老,您多年为官,见多识广,还请您能主持政局,稳定人心,给我们一条明道啊。”
卢圭背着手,缓缓沉吟道:“稳定人心,自要拨乱反正,将那些冤屈的大臣们,有才干的人士重新找回来,大家齐心合力,方能渡过难关。”
严成凯等人频频点头,“是……是。”
卢圭道:“户部瞿芣苢大人为官清廉,刚正不阿,他被下狱定是冤假错案,还有长白府的江平大人,为人正直,敢于谏言,他们都是一方才干之仕,现下就该再度启用。”
卢圭毕竟多年为相,一举手一投足威怒自然外显,严成凯等人频频点头应着,吩咐下面的官员一一照办。
卢圭又道:“御史柯宴大人,是严大人你多年来的上司,他为人虽刻薄了些,不过xing子正好对了言官的道,这些我不说你们也清楚,我听说皇城叛乱之夜,他便偷偷逃回到北郡幽州老家隐居,如此看来,他的见识高过我们甚多啊,这样的人,难道不该专门派人去请回来?”
“是,该请回来……该请回来。”严成凯朝身后摆了摆手。
卢圭面朝瀑布,手指在木柱子上得得叩击,沉吟良久,回头叹气道:“国不可一日无君,臣子再好,他们无人引导,权力分散在各个部衙,相互掣肘争斗,迟早也要生乱。”
严成凯疏开眉角道:“是啊,这才是我们朝内的大患,先皇遗子中,仅剩二殿下赵虞煌,可是他……可是他……”
卢媚婷在一旁听得扑哧一笑,天下人都知道,这位二殿下生下来后,便只懂得逗蛐蛐,玩蟋蟀,三十多岁的人了,鼻涕还挂在嘴上,真要这样的人作了皇帝,端坐于金殿之上,可想会如何的可笑。
卢圭缓缓踱步道:“先皇的遗子中,的确只有二殿下留下xing命,不过赵氏皇族血脉中,真的只有这唯一的血骨么?”
严成凯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