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到赵构耳边,他看着还走不了路的无情和给他推轮椅的追命也不顺眼,奸佞几句挑拨就定了死罪。
追命十分乖觉,背着无情在朝中往日的同僚掩护下连夜渡过淮水,逃出生天。
燕国建立之时,他们四人都在开封的守军当中,等到赵构一死,燕国天下威服,他们随即投效了新朝。
诸葛小花从那之后就归隐了。
我曾给他去过信,可他年岁已大,一颗心都给赵构伤透,也不愿意再出山了。
何况一臣岂能侍二主——他对赵构这个不上进的主子,是用了真心的。
无情神情静静,有些伤感,他道:“世叔很好,他要我转告宫主,请您多加保重,他这一生无愧于心,有愧于国,好在他的梦想如今终于成真,他可以无憾了。”
我想起诸葛小花的面容来,叹道:“该保重的是他,他老了,你们要多陪陪他。”
无情郑重道是。
我把带不走的实验器材都留给无情,给他说了下用法和注意事项。半月后,我和苏梦枕在白雪纷飞中回到了天山。
极乐宫中梅花怒放,大雪轻盈。我抱了暖手炉在廊下,苏梦枕从宫中转了一圈儿回来,他拿着件披风披在我身上,从后环抱着我,把我抱在怀里,道:
“我又病了,你帮我治治。”
我笑了,侧脸轻声道:“你哪儿病了?”
苏梦枕叹道:“我以前患的是相思病,现在患的是心病,有人把我的心挖了走,换了她自己的。”
我道:“那这病难治,恐怕要费不少功夫。”
苏梦枕“嗯”了一声,理直气壮道:“无所谓,多久都可以。”
他声音更轻,闭眼在我耳边道:“我的时间都给你,随你怎么治我,只不过,这是永远都不会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