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毛大雪漫天飘飞,掩盖了鲜血的殷红色彩,为皇都的朱墙碧瓦披上圣洁的素服。我伏在李哲羲的背上,由他背着我一阶阶走上太宸殿,耳边还不时传来皇城外刀剑铮鸣的激斗之声,身后还有四处逃窜的宫人婢女……
我一口咬住他的耳朵,他吃痛地回头白了我一眼:“爬楼梯呢,能不能消停点儿?”
“我们不上去了,好不好?”我看着那些被留在台阶下的暗卫高手,越发担心李哲羲的安危。
其实,上官皓羽为我配的yào已近失了yào效,再也压制不住我体内千日醉的du,使我一天中有大半的时间都会陷入睡眠,喊都喊不醒。上官皓羽从萧振泰的军中提前赶到京城与我们汇合,仍找不到更好的解du之法。
破城前,李哲羲要李牧jiāo出解yào,李牧怎会轻易jiāo出来?困兽犹斗,李牧以解yào为诱饵,邀请我与李哲羲单独参加他所谓的的登基大典。
“为什么不上去?上面有你的解yào。”李哲羲呵一口气,走得一步比一步稳。
“我饿了,我们先去吃点儿东西。”大片的雪花落在他的发间,而细密的白霜已悄悄结上了他的眉梢。
“等你的du解了,我亲自下厨做给你吃。”
我扑哧笑出声,问道:“你会做嘛?”
“以我的聪明才智,学起来很快的。”李哲羲忽然停住脚步,回头朝我浅浅一笑,“到了,我们进去吧。”
“等一下!”我疾呼,“你先放我下来。”
我勉力站在太宸殿外,脚边的雪已浅浅铺了一层。我回头看向台阶上那一串长长的脚印,眼泪簇簇地落了下来,毫无征兆。
“怎么哭了?”他急着捧住我的脸,揩去我脸上眼泪,“我可警告你啊,待会儿进去你要是敢多看李牧一眼,我保证以后让你天天都下不了床——”
“死不正经!”我哽咽着破涕为笑,千言万语到最后只变成,“我男人帅得这么没天理,我哪还有空看别人。”其实我想说——我一点儿也舍不得离开你。
“这还差不多。”说着,他牵着我的手步入冷森的太宸殿。
☆、暗卫的脱胎换骨第四条 也是醉了【叁】
【叁】
太宸殿里点满了红烛,烛泪张牙舞爪地布满地面,仿佛拼凑成了一副狰狞的脸孔。金色的龙椅上,李牧身着明黄的龙袍,头戴帝王冕旒,烛光照亮了那张艳绝桃花的脸庞,宛如画中人。他抬头扫了我们一眼,目光如深不见底的死水。
若不是李哲羲一把将我按在怀里,我几乎要失声惊叫起来!那个同样美得不似人间女子正横在李牧的怀里,那艳如红蔷薇的yè体从她身上蔓延开来,像图腾般与地上的红烛泪融在一起。明芷音的目光痴痴停留在李牧的脸上,是那般依依不舍,没有濒死的绝望。
我埋在李哲羲怀里,质问他:“为什么要对她下手?你怎么忍心!你不是最爱她的吗?”
李牧惨淡地笑了笑,对着明芷音说:“何苦做到如此?何苦让我再失去你一次?”
“我们自幼相识,我知你受尽宫人冷眼,你知我孤苦无依,都是一样的痛苦,就不要再自相残杀了。我好累,我想了结这一切。”明芷音染着血的指尖轻触李牧的脸颊,“相信我,我从来不曾背叛你。”
“太迟了,我们都不回去。”李牧骤然将明芷音胸口那把银亮的匕首□□,任凭滚烫的血染红他苍白的脸,“这一生,你我求之,不得。”
“李牧你疯了——”若不是李哲羲拦着我,我大概早已冲上去与李牧拼命!我早已虽不记得自己与明芷音从小到大的姊妹情谊,但我面对她时却心生亲昵,仿佛久别重逢。当时我就想,我从前一定很喜欢她,因为她是那么美好的一个人。
李牧拖着染血的龙袍慢慢走下来,李哲羲下意识地将我护在身后,不紧不慢地开口问道:“皇叔,解yào呢?”
“皇叔?”李牧冷笑,“谁是你皇叔!当年若非萧后篡改遗诏,这江山本就是朕的——”
“先皇待你不薄。”
“不薄?拿走朕的江山,再给朕一块儿糖,这就叫不薄?”
“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