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不由得脸就沉了下来。
那芾哥儿正跟丫鬟玩儿得起劲,未料到差点儿把bào竹丢到父亲身上,便吓白了脸,连忙垂手侍立。贾琏便训道:“你不是说病了吗?怎的这么淘气?你看你跟靖远侯府的葳哥儿同岁,葳哥儿已经把四书都倒背如流了,你只学了些精致的淘气!”那贾芾一声不敢言语,低头听训。
邢老太太在上房已经听见了,生怕贾琏唬着她的宝贝孙子,连忙扶了丫鬟出来,说道:“是我打发他出来松散些的,好好个孩子,何必硬拘着读书,都读出书呆子来了。”
贾琏本就不甚把子嗣放在心上,便也笑道:“我也是想盼着他有些出息,琮弟家的葳哥儿好生读书上进,别太被人家比下去了。”
邢老太太不屑地哼道:“你琮弟是我看着长大的,小的时候淘气得什么似的,还摔破过头,一声说要读书了,便考个探花出来,如今我看着芾儿可比他当初强多了。再说了,葳哥儿的前程是要靠他自己去挣,咱们芾儿在家里等着,就跑不了个国公爷的前程……”她这样絮絮叨叨地管自说下去,贾琏有些无趣,也就自失地一笑,不再争辩。
那邢老太太便吩咐丫鬟领着贾芾到花园里玩儿去,早有丫鬟给贾琏端上茶来。贾琏喝了口茶,笑道:“今儿过来给一是给老太太请安,二是有件事要老太太拿主意。就是迎春妹妹,她想回娘家来过年……”邢老太太皱眉道:“她又怎么啦?早些年跟受气包似的,一回来就哭,说是女婿欺负她;现如今她女婿死了,她在孙家当家作主,怎么还是三天两头想回娘家来?”
贾琏笑道:“她家里那些个家长里短,我也懒得细细打听,只是二妹妹的xing子太过绵软,难免被亲戚和家下人欺负,她孤儿寡母的,想要回娘家找靠山,也是常理。”邢老太太便叹了口气,说道:“既然你这个做哥哥的这么说,那就派人去接她回来吧。”贾琏其实已经派人去了,只不过照例到继母这里报备而已,又说了几句闲话,便出来回到自己这边。
平儿已经准备好官服,等着服侍他去衙门里了。贾琏却说道:“今儿我不去衙门,给我换件出门的常服,我要到靖远侯府里去。”平儿便知他要去见贾琮,连忙找出衣裳来,贾琏一边等着换衣服,一边懒懒地问道:“黑山庄送来的年货,我让你除了自用的留出来,其余的分出等分,分给族中那些家道艰难的,可够分的?”
平儿笑道:“有什么够不够的,如今咱们就那么些田庄的利益,还没有一年不报旱涝的,不过是有多少分多少而已,倒是琮老爷那边府里送过来不少东西,我留出里面的尖儿来,其余的也掺进去,倒也够了,还没有听说哪个本家抱怨,也就你珍大哥说过不了年了。”
听自己的侍妾借题发挥,如此娇嗔,贾琏只是一笑,也不反驳。出门来紧紧罩住风帽,早有家人将车备好了。平儿见贾琏出门去了,回过头来便唤进来丰儿,丰儿如今也是管家媳fu了,平儿jiāo给她几个大大的包裹和提盒,命她送到城外刘姥姥家的庄子上去,那是给巧姐的年礼,平儿每年都是尽心准备,其丰富非别家可比。
丰儿检点完了物品,没有差错,便笑道:“姨nǎinǎi只管jiāo给我去办,可有什么要紧话要说,也一顿说给我,免得回头又忘了。”平儿点头道:“是有一句要紧话,巧姑娘也有十几年没有回过娘家了,今年你请姑娘初三回来趟吧。老爷虽说嘴里头从来不提,心里头可是想着,他就这么一个亲骨肉,也想看看小外孙儿。”丰儿答应着去了。
贾琏一出门,天儿就yin沉下来,转眼间下起了鹅毛大雪。等他到了靖远侯府门口下了车,侯府管家迎出来,才知道贾琮一早就被传召进宫了,到了这会儿还没有回来。贾琏想了想,无可奈何,只得说道:“那就见你们太太也是一样的。”
贾琏当年护送黛玉来往于苏州和京城,自然是熟识的,两人本是表兄妹,故此贾琮虽不在家,贾琏见黛玉也未为不妥。
黛玉的正房里,里间炕上葳儿和蕤儿正在对坐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