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林子,枯枝败叶铺满地面。一棵长得不是很直的树底下,用树枝、藤条围了个小圈子,里面放着一只毛茸茸的小黄鸡。
第三张,是一片平地,几个衣衫破烂、脏兮兮的小男孩,正围成一圈拍卡片。其中有一个小孩跟周围很不一样,他长得很白,比周围的人都要干净。他似乎是赢了,正举起一只手欢呼,眼睛却是看向画面之外,也就是看着作画的人。
……
这是,他和天赐在那个村子里的生活。翟辰都没这么细致的记忆了,现在看起来觉得颇有意思。画的后面标有日期,都是两年前画的,难以置信那家伙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一张张收好放回原位,瞥见了旁边的画夹。这个看起来有些老旧,外壳上写着年份,是雨笙12岁时画的。
小孩子画的,应该不是什么秘密吧?翟辰心yǎng难耐,给自己找了个借口,将魔爪伸向那个旧画夹。
这里面的画,笔触明显稚嫩很多,大部分都没有上色,用的铅笔素描。而画作的内容……
第一张,几个小男孩在平地上拍卡片。
第二张,树林的灌木丛中,一只小黄鸡。
……
整个画架里的画,跟上一个画夹里的一模一样。只是画法不同,细节稍有出入。
翟辰惊呆了,又换了一个画夹来看,14岁的画夹,一模一样;16岁的画夹,一模一样。
这家伙,每隔一年,就把所有的画都重新画一遍。而所有的画,都在记录他俩在山村里的生活。仿佛是怕自己忘了,一遍一遍地重复,一遍一遍地增加细节。
“这么喜欢哥哥呀。”翟辰捂住心口,觉得这行为无比可爱又无比叫人心疼。
重新把画册放好,翟辰拿出手机,准备跟雨笙说一下,自己不小心进了这间画室。播下号码,目光瞟到了画架上那副还没完成的化作,嘴巴渐渐长大。
那是一副色彩明丽的画,背景是一堆柔软的织物,上面躺着一名luo男。没错,是luo男!修长白皙的身体,微微弓起,漂亮的肌肉紧紧绷着,脸上的表情似痛苦更似欢愉。
这图画得着实很妙,仅仅完成了上半身就差点把翟辰看硬了,如果这画上的脸不是他自己的话……
“小混蛋,难怪一直不让我进这屋,合着偷偷画哥哥的黄图呢?”翟辰被气笑了,直接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哥哥?”
电话不知道何时已经接通了。
翟辰卡壳了一下:“咳,那什么,刚有只野猫爬进画室,我来抓猫。”
“咔哒。”门从外面打开,高雨笙竟然已经进屋了,耳边贴着手机,站在画室门口看他:“那个,是艺术品,不是黄图。”
声音分别从空气和电话中传来,双重效果,把翟辰给定在了原地。
两人都有些窘迫。也不知道私闯禁地和偷画黄图哪个更尴尬。
“既然哥哥看到了这张,这屋子也没什么不能进的了。”
“画就画吧,哪儿哪儿你都看过,不怕你画。”
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抬头对视,齐齐笑起来。翟辰走过去,把红了耳朵的高总搂到怀里:“啧,这么喜欢我呀,床上亲亲摸摸还不够,还得画出来回味吗?要不让你拍几张照片,存手机里?”
高雨笙听到这话,眼睛亮了一下:“可以吗?”
“当然不可以!”翟辰敲他脑袋,“哪天手机丢了怎么办?”
“你刚才说的。”高雨笙慢吞吞捂着被敲的地方,委屈巴巴地说。
翟辰忍不住哈哈笑起来,抬手把高总的精英头揉成了鸡窝。高雨笙也不恼,顶着鸡窝头走过去理了理书架上的画册:“哥哥看过这些吗?”
“没……”翟辰心虚地望着天花板。
高雨笙挑眉,随手拿了一册出来:“这些都是小时候画的,病的最严重的时候,就靠着画这些撑过来。我想着,只要不忘记这些,总会找到你的。”
靠着这点仅存的温暖,才让他撑过了自闭的寒冬。对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哥哥如此执着,如果换一个,肯定觉得他是个神经病。幸好,对方是翟辰,是同样把他当做唯一的星星哥哥。
翟辰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