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姚家兄妹糟心的时候,那两人早已上了马车辘辘的走了。
“哇~你看刚刚姚灵歌刚刚看我的那个神情,哪里还有半点往日端庄淑良的仪态,简直是恨不得把我吃了一样。”慕容汐想着姚灵歌最后看她的那一眼,嘴角就忍不住的上扬,没想到她竟能将这个天下第一才女逼成这个样子。
“那她也得吃的下。”安蓦尘斜靠在一旁,漫不经心道。
“嗯,吃了可是要坏肚子的。”慕容汐笑嘻嘻的接了句玩笑话。
扭头看了一眼安蓦尘,却见他看向自己的眼神颇有一些意味深长的笑意。慕容汐嘴角的笑不由抽搐了两下,“你这么看我干什么,倒真的看得我心里一阵发毛。”
“我在想,”安蓦尘卷起一缕慕容汐的发丝在手间缠绕,“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怎的能让你这么敌对一个人?这三番五次的,也太不像你的作风了。”
“你不懂,”慕容汐一把打掉安蓦尘的手,脸上浮上了一层烦意,“这是女人与生俱来的醋意。”
“嗯?”安蓦尘觉得有意思,便饶有兴趣的问了一句,“醋意?你这个心比天宽的主儿,我当以为你什么都不会记在心上的呢。”
慕容汐气呼呼的哼了一声,“其他的事情可以不算,但原则上的事情我是绝对不能放过一丝一毫的。”
“原则上的事情?”安蓦尘格外喜欢这几个字,放舌尖品了一遍后,他忽的坐了起来凑在慕容汐的耳边,“嗯?”
不知道是因为安蓦尘那灼热的鼻息,还是因为自己的话害羞,慕容汐耳根一下子就变得通红。想着若是自己再这样被他打趣下去,自己以后岂不是要处处受他挟制了?这么想着,慕容汐强撑起一口气,使劲的点点头,“嗯!”
其实说实在的,这句话并没有给慕容汐加了什么底气,反而让她耳根处的那抹红晕染遍了整张脸。
第一次反抗,就这么华丽丽的以失败告终了。
相比起来,安蓦尘心情却是极好,又一并揽着慕容汐斜靠在一旁歪着去了。
枕在安蓦尘胸口,虽听不到他的笑声,看不到他的脸,可单凭他胸口的起伏,慕容汐也是知道他现在的好心情的。起伏之间,就连自己的那点小懊恼也被这些喜悦带走了。
两人就这么躺了许久,又听慕容汐问道,“在想什么呢?”
“姚家,确切的说,是姚灵歌。”安蓦尘坦言。
慕容汐却是一点也不吃味,反而还颇为认可道,“好巧我也是……你说,那批刺真的会是从她手中出来的吗?”
“就今日情形来看,或许是吧。”安蓦尘语气淡淡,单看神色来,也不知他现在在想什么。
“这姚家的水可也真是不可一般,先不说他姚家那个远在边关的大哥,就单单拿姚灵歌这一个人来说,能支出那么一批的人,也算是个人物的了,更何况他们那个老狐狸一样的爹。”慕容汐深色微凝。
慕容汐又接着问,“你说姚灵歌这人也是个心思通透之人,怎的会这般张扬的将喜欢你这件事闹得满城风雨的?先不说别的,就以她的闺阁之名来说,也是不好听的。”
“我哪知道,”安蓦尘脸上浮上一层不耐烦,“我若是知道,也不至于让她扰了我这些年的清净。”
清静这个词用的是实在好,慕容汐忍不住笑了个前仰后合。
笑够之后,慕容汐又用胳膊肘捅捅后面的人,“哎,你今天有事吗?没事的话陪我转一圈吧。”
“去哪?”安蓦尘懒懒的斜开一只眼睛。
“前几天我哥把王章抓住了,审半天也没问出一句话来,左右今天没事,我就想再过去看看,若有你给我镇场,还怕他不肯说不成?”慕容汐支起身子俯在安蓦尘的上方,讨好的问道,“好不好?”
“凭你的本事,审一个王章还需要我给你镇场?”安蓦尘拉过慕容汐的一缕头发,笑的暧昧不明,“你是不是只是单纯的想让我陪着你?”
“你既是知道,又何须说出来?”挣脱不开安蓦尘牵的那缕头发,慕容汐只好将自己像是染了一层胭脂的脸转向了一旁。
“你躲什么?”安蓦尘恶趣味大发,偏要打趣她。
“我哪有躲?我只是,只是,你不觉得我们二人离得太近了些吗?”强辩之余,慕容汐还想躲闪着想要避远些。
“不觉得,而且我觉得以我们的关系,应该再近些才好。”安蓦尘一条胳膊支着身子,便真的凑了过去。
一封薄唇在她耳边若即若离,咫尺之间,慕容汐只觉得被安蓦尘气息沾染的地方像是烧起了一团火。
一缕雪莲香在鼻尖萦绕,安蓦尘的眼睛像是遮上了一层雾纱的迷离不清,不由自主的贴在她耳边轻唤一声,“汐儿~”
“嗯?”
意乱情迷,又怎经得起这一声乱人心弦的挑拨。
朱唇贝齿,旖旎之间,安蓦尘又不敢太过放肆。欲罢不能之时,他又狠狠地啄了两口,才恋恋不舍的放了怀里的人。
“慕容汐,”看着怀里气息凌乱的人,他低叹了一声,“你真是我的劫。”
慕容汐恼羞的捶了他一拳,气道,“分明是你先撩拨的我,怎的又怪起我来了!”
安蓦尘笑了一声,又将慕容汐紧紧揽在了怀里。
依偎在安蓦尘的胸怀之间,她并没能看到安蓦尘眼里的没落之色。
马车赶得很快,几经辗转便拐进了一个小巷。
慕容汐透过窗子看了一眼外面,道,“到了,下来吧。”
两人一前一后的进了院子,起初看到慕容汐的时候侍卫还只是恭恭敬敬的抱拳行了一礼,待看清慕容汐身后之人时,院内早已跪下了一片,惶恐问安道,“王爷万安!”
安蓦尘嗯了一声表示回应,直至两人进了屋子,众侍卫才齐齐松了一口气。
将人晾了半个多月,再见王章时,已经比上一次五花大绑的情形好了太多,至少现在见他是在安安静静的坐着喝茶看书,倒不至于是寻死觅活的境地。也不知是这半个月来是他自己想通了,还是自暴自弃的任君处置了。
慕容汐故意放重了自己脚步声进了屋子,听到外面的动静,王章只当是平日看管他的侍卫,身子动了动就没在意,可接下来的一股肃杀的寒意却让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王章刚想去看,就听到身后传来了一声气气的女声,“王太医最近可好。”虽是气,可刚听到这个声音,王章就忍不住浑身战栗了起来。
“慕容汐二小姐,”王章颤巍巍的扭身问了声安,弯腰目光之余,却见一片墨衣锦袍立在了那雪衣之旁。定睛看了一会儿,他却连人带脸的一并埋在了地上,连连磕头求饶道,“拜,拜见昭王殿下,王爷饶命,王爷饶命,下,下官也迫不得已,求王爷大发慈悲,饶下官一命。”
现在一室的肃杀之意,他终于知道是为何而来了。
慕容汐神色复杂的看着现在这情形,虽说刚刚是说了要安蓦尘来镇场,可到底是说的玩笑话,谁曾想竟真的这么管用。呆了好一会儿,慕容汐才扯着嘴角对安蓦尘说道,“瞧吧,带你来到底是有用的。”
安蓦尘“你既知本王的脾气,又何须说这没用的废话!”
王章跪伏在地下早已汗如雨下,瑟瑟发抖道,“下官知道自己罪不可恕,可下官的儿子还在那女人手上,下官虽罪有应得,可湛儿他,湛儿他是无辜的啊,求王爷大发慈悲,救出湛儿来吧!”
“你有什么资格要与本王提条件?”安蓦尘居高临下,语气不容置疑。
“下官,下官,”嗫嚅半天,王章似是下定了决心的咬牙道,“下官是唯一一个可以指正她的人,若是下官死了,便没有人再可以指出她的罪行了!”
“你在威胁本王?”安蓦尘站了起来,踱步走到王章面前,在安蓦尘的怒气之下,王章几乎喘不过起来。
环视一周,安蓦尘挥手,一个杯子就摔碎在了王章面前。王章吓得一个哆嗦,又听安蓦尘道,“本王给你机会去死,无非是一个证据,本王还不至于只需要你这一个人,可你要知道,若是你今日死了,明日本王就将你的尸体挂于城门口,若是折秋看到了你的尸体,你觉得你的宝贝儿子还能活吗?”
王章看着面前的一堆碎片,犹豫许久,他忽然放声痛哭,“王爷恕罪,王爷恕罪,下官实在不该,求王爷大发慈悲吧!”
安蓦尘冷哼一声,又坐了回去。
王章见求安蓦尘不得,又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看向慕容汐,“二小姐菩萨心肠,求二小姐开恩啊!”
慕容汐斜靠在椅子上,冷眼看着王章道,“你求我呢,自然是求对的,只不过你要记得你今日是说了什么!”
“自然自然,”看到了这么一线希望,王章自然是要唯命是从。
“你儿子我们会派人去找,可你最好想明白了,你儿子的生死不是看我们,是看你自己!”慕容汐
“下官明白,下官明白。”王章头点的如同捣蒜。
恩威并济,这方法不是一般的好用,看事情处理完了,慕容汐便招呼着安蓦尘离开,出门之际,慕容汐还不忘叮嘱道,“王太医若是无事便在这里休养着吧,若是敢动什么歪主意,可莫怪我们翻脸不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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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了,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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