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版面刊登许美人的开业告示,连刊一周,被我知道后赶紧叫停了。
这家蛋糕店已经承受不起更多的资金投入,我只是想完成师父的遗愿,将许美人一直开下去,越来越好,不忘初心,并不想将它打造成什么香潭网红店。
店里除了我,还请了三位烘焙师,平日里我们两两一组轮班,收银也是如此。
前一个月生意好时,一天都歇不下来,回到维景山吃了饭眼睛都要困得睁不开。
夏盛离许美人并不远,宋柏劳经常来接我,有时候他忙,我就去夏盛等他,十次里倒有七八次是能一起回家的。
一个月后,大家的新鲜劲儿过了,许美人才没了每天人头攒动,大排长龙的景象。虽说畅销的几款蛋糕仍是早早卖完,晚上关店时货架也总是干干净净,但已是正常的客流量。
长久超负荷的运营会产生许多问题,如此我也松了口气。
五月之后,天气便暖和许多,宁曦再过几天便能出院了。
前几日我和宋柏劳去看她,发现她比其他小婴儿都白胖不少,一点看不出是个早产儿。
夏怀南暌违三个月后又给我打了通电话,说他已经在夏维景的帮助下和妹妹出了国,暂时脱离了家里的掌控,以后兴许就不回来了,未了还要谢我。
“谢我?”
“谢谢你及时赶到。”
我寻思着他是不是知道了自己差点就被宋柏劳割了腺体,他又接着道:“那天我去医院找你,虽然说着谁也逃不了,其实心里还是有着一线希望,总觉得你能改变这一切。”
“我不想成为alpha的工具,我想和妹妹过自己想过的人生,和爱的人缔结婚姻。所以谢谢你,救了我们。”
我也不是专门为救他们去的,被他这么认真地一感谢就有些不好意思。
从他口中,我得知了维景道人将我加进夏家族谱的事,格外震惊,隔天便带着自己做的蛋糕上山答谢了他。
他高高兴兴收了谢礼,拉着我说了半天道教起源,还要给我看手相。
这手相一看起码又要个把钟头,我连忙站起来匆匆告辞。
“我突然记起来下午答应了给墨墨当画画模特的。”
不等维景道人反应,我窜步出了门。
自阮华雄退出竞选后,我就没再关注朱璃的消息。
因此店员进到烘焙间说有人找我时,我根本没想到是他。
他站在店外的一棵大树下,怀里捧着一只许美人的纸袋,小腹微微隆起。我没记错的话,他怀孕也该有五个多月了。
“小郁。”他看到我,微微笑起来。
他有一点我也很佩服,就是怎么样都可以笑得毫无yin霾。无论心思多叵测,对方多讨厌,他笑得永远纯净温柔。
我停在离他两米左右的地方:“你来做什么?”
“买蛋糕。”
他脖子上戴着一条项圈,那不是omega的防咬圈,而是法院配发,以防他在调查期间离开香潭,用来随时监控他位置的电子“枷锁”。
“……你不是不喜欢吃这些吗?”
他从纸袋里掏出一只甜甜圈:“怀孕了,口味也变了。你怀孕的时候不这样吗?”
似乎怕我不信,他当着我面咬了一口,咀嚼起来没有任何困难。
“那你见我要做什么?”总不见得是来唠家常的吧。
他看着我,忽地往前一步,我警惕地跟着退后。
他一愣,有些好笑:“我就是看看你。”他张开双臂,显示自己的无害,“难道你觉得我怀着孩子还能暗算你吗?”
别人不会,你我就不知道了。
“看我什么?想怎么报复我吗?”
朱璃将甜甜圈丢回纸袋,吮了吮指尖道:“胜负乃常事。你们赢了一回,但不会总是赢;我输了一次,但也不会次次输。我就算再度发起攻势,也是较量,不是‘报复’。”他移开视线,注视着远处的天空道,“可能是怀孕的关系,我最近总是多愁善感,还经常回忆起以前你跟在我屁股后面,叫我‘哥哥’时的样子。宁郁,你如果真的是我弟弟该多好啊。”
我差点就笑了:“那我上辈子得造多少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