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女孩走进了一条红色的河流,在那个夏天,她初潮来临,周围都是紫色的熏衣草,父亲悄悄触碰了一下她的手,就给她留下了尴尬而美丽的印象。她是那样留恋和父亲在一起的场景,两个人相依为命mdash;mdash;她不知道成长是如何降临、如何让她蜕变,使她成为一个有着自己商业王国的女人。她常常需要回到小女孩时期去寻找力量,回到小女孩的青葱与灿烂,回到那个时候毫无瑕疵的记忆。
成长对她来说有些残酷,比如,和父亲的分离,父亲的另娶,两个人的冷战,以及父亲的客死他乡。她的感情生活一直比较空白,除了和自己制造的香水共处。她很希望和某个人能够像现在这样合二为一,这种结合能够抵消她灵魂里的漂泊感和孤独感。与孤独交战是她常常要做的功课,渴望和另一个人全然地融合,再也不分开,哪怕做一只朝生暮死的蝴蝶也无所谓。
在情欲方面,她有着那种疯狂而偏执的需要,她的情人们也知道她的怪癖mdash;mdash;她喜欢在做爱的时候用一些小道具,也喜欢情人们出示一些小道具,让两个人能真正坦白相见,没有芥蒂,没有纷争。她有时候会用一个小刀子划一下对方的身体,直到出现血迹,她可以凑上去,把那血吸干,然后感到一种满足。
当她隐约看到那个蝴蝶形刀刃的匕首,她起初的想法是:苏无海和自己真是投合,也是喜欢用一些小道具的。所以当对方教给她怎么用时,尽管她知道可能会出血,在脖子上会有危险,但她的冒险精神却促使她去尝试一下,看看有些什么不一样的效果。当她看到对方在自己的脖子上抹了一下后,她也接了过来,她的百无禁忌令她仅仅是迟疑一下后,进行了尝试。
当快乐只留下虚无,鲜血也可以带来曾经爱过的一些证据。那人在鼓励她划一下自己的脖子,并且希望去吸她的血。她知道自己在性爱中有一种受虐倾向,一种希望被完全主宰的倾向,于是,就在那一瞬间,她心里感觉到充实的一瞬间,她的手拿着蝴蝶形的利刃,往自己的脖子上划了过去。
她感到疼痛,然后眼前出现了幻觉。她似乎看到父亲对着自己说话,告诉她,他一直爱她。看到苏无海抱着她,把她镶嵌进自己的生命里。她的生命因为被另一个人记住而充实,就算为了那个人而死了,也是值得。她享受这种接连的快乐。然后,她觉得自己衰竭下去,慢慢离现实越来越远,到了一个更为安全,更加光明的地方去。有一道白光在召唤她,让她去hellip;hellip;
热爱又轻视
Felix在思索着逃出来的计划。清岚却一个人从西藏启程,登上了去普罗旺斯的飞机。她知道有一个人可能能解决这些事情,帮助她。当她惊觉到Felix可能被绑架,心里颇有些疼痛。一方面,她给为之服务的总部打电话,让他们在巴黎周边搜寻Felix的下落,并且提醒他们,Felix可能是被一个叫苏慕的女子和另一个富家女子绑架的,而且,她给他们出示了苏慕的照片。
然后,她用一天的时间去了西藏朴华茜被杀现场,回来后,对事情更有了一些把握,她打算只身去苏无海的玫瑰园。虽然离上次去玫瑰园已经过了三年时间,但是她对路径依然有些熟悉。她先拨通了蓝约克的电话,希望他来机场接自己,并通知苏无海她的来访。
噢,我们老板已经在等你了。rdquo;蓝约克在那边说。他是苏无海的得力助手,甚至一些私人的事情都是由他来代为料理。
是吗?rdquo;清岚颇有些惊讶,她感觉自己似乎有点危险,他怎么知道我要去会他?rdquo;
哈,你来了就知道了。在机场,有一辆红色别克轿车等你,我会在车里面。rdquo;蓝约克说完挂了电话。
清岚平心静气地思考了一遍,然后她打开Felix留在旅店的手提电脑。Felix曾经告诉过她电脑的密码,希望她在危急关头打开。也许,Felix已经知道全部的秘密,只是要在最后才展示给她看而已。
电脑打开了,她惊讶地发现,墙纸竟然是苏慕的裸照。她把这些略过去,然后直接进入桌面上一个名为蝴蝶杀手rdquo;的PPT文件,然后戴上耳机。
Felix的声音从文件中传来了:也许,你在质疑我一切的行为有何意义,其实我自己也在思索,我为什么到来,为什么要做如下的推测。我想,这可能是基于一个犯罪心理分析师的直觉,我惊异自己的想象力能够帮助我解开这件事情的面纱。rdquo;
PPT的第一页,注明是一个案例推断。一滩鲜血赫然醒目。Felix在说话:通过她来的这几次,我感觉到她精神世界里肯定有某种神秘的力量在推动着她,做出一些异于常人的行为。她表面看上去不是精神分裂症病人,对症状也有一定的自知力,并且希望帮助。但是,我俨然看到她分裂出去的一部分正在活动,于是,我给她进行了一次催眠。
整个过程并不复杂,我让她躺在一张舒适的椅子上,给她放了一段她曾经非常喜欢的、童年时常听的音乐,告诉她,让我们进入童年的时光,跟着我,一起进入。
她一开始表现得有些抗拒,但后来,音乐释放了她的焦虑和忧郁,她暂时放弃了阻抗。在一段放松训练之后,她随着我的指导语越来越深地沉入催眠状态。
我问她,她看见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