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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

    突然想到了什么,秦巍眯了眯眼。
    作者有话要说:  不会弃文
    第29章
    当做没听到秦巍的声音, 嘉宁很快调整好状态,让自己的脸色恢复自然, 跟着段明明在秦婆子身后帮忙, 只是总感觉气氛有点奇怪。
    秦家三个人动作麻利, 相比之下嘉宁两个人就有点磨蹭了, 不过总比没有强, 虽然帮的不多, 好歹在天黑之前把前后院加上外面的菜都收好了。
    只是收完还需要下地窖, 这里两人就帮不上了,地窖口不大,一个人下去另一个在上面往下递东西就行,人多了也没用。
    看自己帮不上忙,嘉宁跟秦婆子说了声先回去,回到家以后瘫在床上不动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她总有一种秦巍什么都知道的感觉。
    很久以后, 嘉宁才知道那不是错觉, 只是当时她没有在意。
    ……
    下雨这件事一开始没多少人相信,就算是个别几个相信的, 也是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态,直到下午阴天, 大家才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
    秦婆子把家里菜收好往隔壁两人那送了半筐菜, 送完马上回去忙自己的,村里其他人也忙的不行,街上一个人都没有。
    村里人为什么这么害怕下雨, 原因出在地势上,他们村三面环山,有好有坏,好处就是不缺吃的,就算是青黄不接的时候也能弄到吃的,坏处就是怕下雨。
    杏花村大队南边那条河不深,平时注意不让家里的孩子掉下去就没事,但是缺点也明显,一下大雨就漫水,河边那几块地年年被淹,稍微大点的雨水就受不住。加上另外几面是山,山上的水直往这边流,所以每年春天,大家盼着下雨,又害怕下雨,就怕老天爷一不高兴来一场大的,家家都被淹。
    有人提过搬家,但是祖祖辈辈都这么过来的,谁家也不舍的走,更何况被淹的不严重,只是不方便而已。
    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搬家要钱,毕竟谁也不能抬腿走找个地方就住,盖房子要钱,买家具要钱,别的不说,几扇门总要弄吧,门是大件,一般人做不好,找有手艺的师傅虽说不要钱,但是你得偷偷摸摸买点东西送过去,别人不可能白给你干活。
    加上木头,这些年山上的树不能像以前那么随便砍了,不要钱,但是每家有定额,想要基本上都要拿工分换。
    工分是换粮食的,换了木头家里吃什么,这几年收成一般,家家都勒紧腰带过日子,谁家也不可能这么浪费。
    这样一来有想法的几个人也闭嘴了。
    不能搬家只能修大坝,但是修大坝需要钱,人工费可以用工分抵,但是石头不行,修大坝的石头不是山上随便挖块就行,买石头要不少钱。
    只是大队里没钱,公社也没钱,修大坝的事情也被耽误了。
    拖拖拉拉两三年过去,家家墙根都有几条被水泡过的痕迹,大家看着墙角着急,又没办法,只能祈祷公社赶快给钱。
    只是没想到今年这还没过年竟然要下雨。
    紧赶慢赶收拾好以后,天上哩哩啦啦下起了小雨,这几天比前几天暖和,本来大家还挺高兴,不用挨冻干活,现在一点高兴劲也没了,下雪的话还能等它慢慢化,下雨可就不给人反应的时间。
    秦老头看着院子里的积水,忍不住叹了口气:“幸亏菜收了。”这样下去,明天一早院子里都是水。
    秦婆子在旁边点头:“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
    “也快。”秦老头觉得这场雨下不了多久。
    ……
    嘉宁不知道隔壁的谈话,扒着窗户往外看了一会,一阵风吹过冻得打了个哆嗦,赶紧回被窝。
    玉佩又发了奖励,嘉宁没去看,她总觉得今天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因为这个,熬到半夜也没睡着,自己把从来到这里之后的事情想了一遍,还没想好用什么态度对待秦巍,突然眼前一阵闪,接着听到外面打雷的声音。
    雷声很响,感觉劈中了什么东西似的,一声接着一声。
    嘉宁本来就睡不着,被雷声吓得更没了睡意,听着外面的雨声,一夜都没睡,天微微亮的时候,听到墙外有人起来扫水才有一丝困意,只是刚闭上眼突然听到了段明明的声音,一下惊醒了。
    “嘉宁,门外的那棵树被劈了。”一大早出去看到碗口大的树被劈成两半,太过于吃惊,段明明没来得急想时间的问题,等进来才想起来今天她起这么早是因为肚子疼。
    “哪棵树?”门外有好几棵差不大多的树,两人都没在意,只是昨天在隔壁帮忙的时候听到秦婆子提了一句,几棵树是留着给秦巍结婚的时候打家具用,现在家里的东西太少了。
    这也是嘉宁奇怪的地方,总觉得秦婆子话里有话,偏偏又想不出哪里不对。
    正当嘉宁越想越远的时候,段明明说话了。
    “就是门口南边那棵,我刚刚看见,还没跟秦婶子说,嘉宁,要不咱俩去说一声?”毕竟住着人家的房子,虽说打雷和她们没关系,但也得说一声。
    “好。”嘉宁答应,等段明明出去以后换好衣服,这么一弄一夜没睡的困意也没了,特别是一出门,比昨天还精神。
    “现在去吗?”出去以后看到段明明在厨房,嘉宁避开院子里的积水,走过去问。
    “这就去吧,趁这时候没事。”段明明怕等会要上工,虽然不用浇水,但是万一有别的事呢。
    大早上的,两人没出门,直接在院子里喊,段明明之前听到隔壁有动静,知道起来了。
    “婶子。”嘉宁踩到石头上,看到秦婆子拿着大扫把正在院子里扫水,喊了一声。
    “哎!嘉宁这就起来了?今天天冷,可得多穿点。”秦婆子听见动静赶紧答应,看到嘉宁身上穿得不太厚,心疼地交代,“要是衣服没带来你跟我说,我给你拿件,可不能冻着。”
    嘉宁摇摇头:“谢谢婶子,我不冷。”
    “那就行。”秦婆子说着往屋里看了一眼,平时勤快不行的小儿子今天竟然没出来,恨铁不成钢的把手里的扫把往旁边一放。
    嘉宁本来想直接说树的事,看到秦婆子的动作吓了一跳,往旁边看了一眼。
    段明明也不知道刚刚说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变脸了,只是话还得继续说,只能硬着头皮开口:“婶子,门口那棵树昨天夜里被雷劈成两半了。”
    “树?”秦婆子想起那几棵本来留着给小儿子用的树,有点心疼,接着突然想到一件事,儿媳妇都有了,树不树的还不无所谓?再说了,借着树这事,这两天还能让儿子过去转几圈,别的不说,多熟悉熟悉也好。
    秦婆子越想越美,刚刚因为今天儿子不争气的气现在也没了,只觉得老天都在帮他家。昨天儿子那眼神,她一眼就看出来不对劲,臭小子还想瞒着家里,也不想想家里两个老人是当爹娘的,自己孩子怎么样还不一下就发现了。
    昨天的态度,加上前几天来回送东西,老两口夜里一商量,都回过味来了。说完孩子,两人又说了说下雨的事才睡下,今天一大早秦婆子就起来看积水,发现后院地窖盖的好好的,绝对没有水渗进去才放心。
    看完心里更感谢嘉宁,要是没有这孩子提醒,到现在他们也不知道要收菜,看天今天还得下,不收估计得泡一两天。
    不知道秦婆子的想法,嘉宁看着段明明说完话还变高兴的秦婆子,一脸不解。
    秦婆子看出来两人的疑惑,把脸上的高兴劲收收,回道:“没事,昨天雨那么大,雷也响,我还寻思怎么这么大动静,劈了就劈了,人没事就行。”下雨天最怕的就是有人闲着没事在外面乱转悠,好在大家都在家。
    秦婆子这样说,嘉宁和段明明两个人还是有些不好意思,房子她们住着,东西突然坏了,虽然和她们关系不大,但是心里的满是歉意。
    秦婆子多大人,一眼看出来两个孩子的不好意思,摆摆手继续说:“你们刚来不知道,这边经常有雷劈树上,一般不伤着人就不管了。再说了那树又不大,等过完年开春买一棵种上就是,行了快回去,我看着这天又要下雨,你俩快去吃饭,等天晴了我再让巍子去把树砍了当柴火。”
    两人点点头,这才听话地回去。
    秦婆子看着人走了,院子里的水也不弄了,进屋去看秦巍:“老三你去干啥了?我在院子里忙活这么久都不出来帮个忙。”
    秦巍听到外面的动静了,只是他觉得其他事更重要,他现在写的是刚开始计划,想说动秦老头就要拿出好处来,不然就算是自己是亲儿子也不可能看在他的面子上同意。
    只是秦巍现在手里没有好处,只能先把可行性写下来,再算成本,只要有足够的利润,不怕秦老头不同意。
    听见外面有嘉宁的声音,他就没打算出去,现在多见面又能怎么,何况对方还躲着他,不如缓缓,先把条件提上去,他总不能让嘉宁跟着自己吃糠咽菜。秦巍不想以自己的妻子吃块肉都要算家里还有多少钱,所以尽量多赚。
    秦婆子进来的时候秦巍刚写完原料和方法,把纸叠起来往桌上一放:“我写东西呢,娘院子你不用管,反正等会还要下。”他看到的场景可不是这么点雨造成的,估计还得来几场。
    “还下?大不?”秦老头穿着大队里唯一一双水鞋进来,刚进家门就听到这句话,心里咯噔一下。
    第30章
    “大。”秦巍点点头, 不哪来那么多积水。
    “坏事了。”秦老头拿了个板凳出去,把脚上的水鞋换下来, 擦把手把烟拿出来, 面容愁苦, “大坝不大稳当。”大坝根本没用, 都是土堆上去的, 往年都是开春再添一次, 偏偏今年和以前不一样, 谁也没来得及做准备。
    “爹,要不今年把坝修修?”秦巍说完就知道原本的计划可能要改改接着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秦巍猜的不错,修大坝这件事都想做,只是没钱,秦老头因为这件事困恼了好几年,现在听儿子说有办法赚钱, 虽然他觉得没儿子说的那么容易, 但是想想快要往外渗水的大坝, 咬咬牙直接同意了。
    秦巍没想到他这么轻松就同意了,本来准备好的说辞都没用上。
    只是不管同不同意, 事情都得往后放一放,现在要紧的是还要下雨, 总不能不管。
    没有好办法, 只能喊人去往上堆土,虽说现在忙活用处不大,总比不管它好。
    昨天忙活了一天, 夜里又担惊受怕,现在被喊来干活所有人都一脸疲惫,但是没人抱怨,所有人都知道大坝的重要性。
    紧赶慢赶,在傍晚前往大坝上添了一层石头和土,作用聊胜于无。
    “先回去吧,明天再来。”秦老头看天黑了,马上把人撵回去,大冷天,晚上看不清,万一有人脚滑掉下去就坏了。
    大家也知道晚上不安全,听到话以后拿着手里的工具陆陆续续回去。
    秦老头看所有人都走了才慢悠悠的回家,年纪大了,在外面待了一天腰疼腿疼,这边刚到家,就听到有人说下雨了。
    “又下了。”秦老头叹了口气。
    “老头子,老三呢?”秦婆子做完饭等着爷俩回来呢,结果只回来一个。
    “去大队送东西去了,找他干啥?”秦老头拿了个盆,从暖瓶倒了点热水出来,“累死我了。”
    “老大老二不在家,我寻思着地窖也不知道弄没弄好,想让老三去看看。”
    “等会就来了。”
    “行,我先把东西拿着。”秦婆子蒸了一锅菜团子,打算分分。
    老两口说着话,秦巍从外面回来了,听到帮两个哥家盖地窖去愣了一下,他还是第一次被人要求帮兄弟家。
    上辈子也有兄弟,不过都是同父异母,彼此之间不互相陷害那都是感情好,他被送到京城就是因为被人陷害偷嫡母房里的东西,实际上那些东西他真看不上。他母亲的身份不比嫡母低,被人设计才落得这个下场,母子俩对权利没有兴趣,但是别人不信。
    最后几个同父异母的哥哥死的死,进牢房的进牢房,秦王府就剩他自己,老秦王明明知道他在其中动了手脚却无可奈何。
    其实秦巍很羡慕这辈子的自己,上辈子从宫中逃出去以后母亲就死了,因为被人针对,连祖坟都没进去,最后还是他掌权后将母亲接了回去。
    这辈子别的不说,至少,父母双全。
    嘉宁也是,秦巍隐隐约约感觉这辈子好像是一种补偿,又想不通什么原因,正出神,那边秦婆子看儿子一直没说话又问了句。
    “要是累了就吃完饭再去,我跟你一块去。”本来想着趁现在天还没黑透让儿子去,现在也改了主意。
    “不用。”秦巍摇摇头,“我现在去,你们先吃。”说完没进屋直接去了,只是出了门,鬼使神差的先往另一个方向走了几步。
    “明明,家里还有一点腊肉,要不明天我们包包子吃。”
    “行,听说还要下雨,肯定不上工,只是家里的面快没了。”
    “没事,我给我哥写信了,过几天就来了。”
    ……
    在门口停了一会,听到院子里传来的动静,秦巍抬头看了一眼天色,转身往另一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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