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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节

    “先去把人请进来,只等进来了,便知道了!”沈夫人与太夫人各自对望一眼之后,只对着外头的一直在等候着的管事道。
    管事听后,忙点了头,自恭恭敬敬的提着裙摆出了门去,将外头等候着的越国三皇子引到了前院的花厅,又奉上了香茶,礼数周到,不曾有任何的懈怠。
    “请贵人稍后,夫人一会便到。”管事的在放下香茶后,将手中的托盘捧着,自浅声与那位越国三皇子说话着。
    而在后头重换了一件缕金百蝶穿花大红蜀锦长袄的沈夫人带着身后的一种女眷,很是庄重的从内院走向花厅,想要看一看,这位突然上门来提亲的越国三皇子究竟是谁,长得什么摸样。
    沈轻舞越走进花厅,眼神自打量在这个端坐的人影上时,便觉得那个人影十分的熟悉,当真正见到脸后,沈轻舞这下当真是惊得下巴壳都恨不能掉在地上,现下,无名与天定两个人褪去了从前只爱穿在身上的素白棉衣,换上了华丽的宝蓝色水绿绣金线缂丝锦衣华服,就这么十分庄重的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照旧是那样的仙姿飘逸之态,似仙人降临府邸一样的,在见到沈夫人后,亦是浅浅的一笑,恭敬的作揖。
    而如沈轻舞现下一模一样吃惊的,还有陪着沈轻舞一同从里头出来的霓裳,在见到无名与天定的那一刻,亦是睁大着眼睛,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一样,除却满满的震惊外,有的还是一点点的慌乱。
    “谢睿,越国三皇子,只真不假,今日特诚心诚意的来求娶你家的小女儿沈霓裳,沈夫人不妨考虑下,这里是谢睿的聘金。”
    拜帖,文牒,生辰八字,与现下这满堂的礼物,以及越国皇室的信物一一摆放在沈夫人的面前,在所有人都不曾开口的情况下,此刻,名唤谢睿的无名,对着沈夫人很是恭谦的说话着,直白的话,让沈轻舞有些咋舌,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话了起来。
    “沈夫人若是觉得在下是个骗子,那也可以请人求证一番,不过,尚书府中的两位小姐,应该对我十分的熟悉,不论是轻舞小姐,还是霓裳小姐,我们都是老相识!”
    在沈夫人尚未反应过来之时,谢睿只略有深意的对着霓裳与沈轻舞勾唇笑道,那种笑,远比从前的那种淡笑,原来的俏皮的多,而在沈夫人不知该如何回答的当下,自朝上回来的沈家父子与顾靖风一同回到了尚书府,在谢睿前来递帖的当下,便有了人等在宫门外,与他们三人汇报着,他们都是急匆匆赶回来的,看着满堂挂着红绸的聘礼,亦是有些尚未回神。
    沈轻舞对于无名的身份一直有个疑惑,这疑惑是从她将自己送回大周时有的,一个不靠悬壶济世为生,终日待在山中,好吃好喝花起钱来大手大脚的隐世大夫,身份成谜,沈轻舞倒是你一直想一探究竟,可这到底是人家的隐私,况且他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去挖那些秘辛终归不好,沈轻舞也就不曾提起,只藏着好奇。
    “霓裳的脸,你给做的?所以你救我的时候,一早就知道我和霓裳有一段故事?我脸上的毒也是你给霓裳的,所以你知道解药,所以你现在是想干嘛?”立在沈夫人后头的沈轻舞,将脑子里所有的事情,似一个点一个点般的连结起来后,惊声开口与谢睿道。
    “是,这张脸是出自我的手,我无意之中救了你,发现了你的这张脸,与她一模一样,在发现你怀孕之后,我就知道,我好像做了一件很冤孽的事,尤其是你在说,宁愿毁容也要救孩子的时候,所以后来,我带着天定一直在弥补我心里头的愧疚。
    至于现在,我不单单是来下聘求娶霓裳的,也是来通过这婚姻,寻个后援,助我回越国夺皇位的,老皇帝快死了,那底下的人蠢蠢欲动,我一个算是被放逐的三皇子,手身后没有一点兵力想要做皇帝太难,所以想向顾将军讨个人情,带着人,趁着越国内乱,帮我夺个皇位回来,事成之后,霓裳姑娘便是越国的皇后,且后宫只她一人,而越国分出三座城池的土地给大周,从今以后越国与大周,称兄弟之盟,结秦晋之好,永无战争。
    你们可以看作是一个交易,在真小人与伪君子之间,我选择做真小人,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告知了你们,虽说,我不是个最合适的成亲人选,可比起来,不会让霓裳小姐委屈的,也只有我才最合适,因为我知道霓裳小姐所有事情的前因后果,所以,你们可以考虑一下!”
    谢睿,越国皇帝的第三子,现年三十一,母亲德贵妃出生于越国世家贵族之中最为显赫的宇文家族,是家族族长家的长女,正房嫡出,自进宫后,德贵妃便是六宫粉黛无颜色的,独得越国皇帝的盛宠,这样的盛宠,便引来了不该有的怨恨。
    在德贵妃生谢睿之时,有人在她所生产的宫室房顶放上了引雷所有的铜线铁丝,又故意的在雷击之后放火,造成天灾走水的假象,只把谢睿说成了一个自天而降的瘟神,且克父克母,是个鳏寡孤独的命,亦带累了德贵妃,说她是个不祥之人,是个妖女。
    连钦天监当时都开了口,说谢睿是皇帝命里头的克心,就这么,众口铄金,谢睿差一点死在了襁褓之中,若不是德贵妃力保,他就死了。
    之后,谢睿由乳母嬷嬷们照料着一直放在皇家寺庙之中照顾,而因为谢睿被越国皇帝冷落了许久的德贵妃有过那么一瞬间的沉寂,只那么一小段日子后,德贵妃便再一次的成了皇帝身边离不开的人,且这一次,德贵妃来势汹汹,如浴火凤凰涅磐重生一般,扫平了那些曾经成为她绊脚石的人。
    之后,德贵妃有了第二个孩子,第三个孩子,也就把在寺庙里头的谢睿忘得一干二净,似乎都忘记了自己还有这么一个儿子,而谢睿的亲舅母,在一次去寺庙之中上香见到谢睿时,才想起来,德贵妃还有这么一个孩子。
    可母子感情早已疏离,谢睿也不愿再回宫,德贵妃也便随了他,那时候,谢睿已经是个十岁的少年,在寺庙中,谢睿喜好研究医书经书,在医术这一方面上,有着极大的天分,谢睿的舅母怜惜这个孩子的遭遇,自知道有谢睿之后,便一直很是照顾,知道谢睿爱研究医术,更是特意把宫中辞官的老太医请了来,给谢睿做先生。
    生活之上,事无巨细,就像个母亲一样的照料着谢睿,让从没感受过什么叫母爱的谢睿,有了一种特别的感受。
    谢睿由着舅母教养的极好,可对母亲,对父亲的恨,却一日日的加剧,哪怕在之后,偶尔的回到皇宫,去应酬那避免不了的事情时,也是如此。
    老皇帝对谢睿有愧疚,在看到长成之后的谢睿与自己年轻时候长得一模一样,且气度胸襟不凡的姿态时,越发觉得对不起这个儿子,人就是这么个劣根性,在谢睿对于这个老子很是不管不顾,看不上眼,对于他赏赐的东西从来不感恩戴德的时候,那老皇帝就越发想要补偿这些年自己所遗憾的。
    之后,谢睿烦了,所幸自己躲到深山里头躲起来了,可正是如此,老皇帝对这位儿子更加的看重,尤其是在他年事渐高之时,他总觉得自己身边所有的儿子都在盯着自己的皇位,偏偏这个儿子不,他就越发欢喜,有了好的,就往谢睿那儿送,谢睿收了也不谢恩,隔天,就给皇帝送一张延年益寿的方子,皇帝吃着十分管用,就这么,像是父子又不像是父子的两个人,一直这么独特的过着。
    谢睿有钱,有许多的钱,除了逢年过节的进宫,其他时候,他就待在自己的药炉里头,就和天定两个人过,谁都不搭理,而老皇帝也由着他,也不插手他的任何事情。
    这几年,老皇帝的身子骨不硬朗,底下的那些个皇子们开始蠢蠢欲动,他们手上有兵,有权利,可谢睿除了钱什么都没有。
    他争这个皇位,不是为了旁的,就是想让那个卯了劲儿让自己另外一个登位的德贵妃瞧瞧,那个被他放逐多年的孩子,也是有自己的一方天地的!
    “我嫁!”
    在谢睿一长篇的话音落下之后,整个花厅之中,一阵的沉默。连谢睿都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之中,在众人的沉默声里,霓裳脆生生的开口,让一众人皆拉回了思绪!
    第二百一十五章:这买卖,不亏
    “婚姻大事,切不可如此草率,女孩子的家家,年纪轻轻的,别做什么事情都慌里慌张的,你和你嫂子她们回后头歇着去,这件事情,父母兄长,自有主张,别张口就来的,去吧。”
    在霓裳的一句“我嫁”出口之后,沈尚书在沉默声中开了口,话语里头意思十分明了,显然对于这桩事情,他并不赞成。
    这是越国朝中大事又牵扯到一国之位,弄得好那叫清君侧,弄得不好,便是谋反,一旦失败,搭上的还是大周的国运,这样的事情可大可小,并不容轻易的忽视。
    “沈尚书无需担心,老家伙给我了许多的钱,足够我用用来承担这次出征所需要耗费的物力财力,我需要的是人力,你让我花那么多钱去招兵买马,我还需要好好的操练他们一番,我舅舅舅母会在京中接应我,只要内乱开始,我得顾将军帮助以清君侧之名回京护驾,那么一切都会水到渠成,他们那些犯上作乱的皇子们,老家伙一个都不会留,两全其美的事情,除了动用顾将军手中的人马外,绝不对不会让大周破一点的财。”
    谢睿不傻,在沈尚书的话落下之后,便知道其中的意思,不等霓裳有动作,直接开口,坦白的说话着。
    他这些年手里的钱多到就是烧,也要烧上许久,其实早在舅父舅母有这个意思让他争一争那皇位的时候,舅父就曾经建议过,用手中的钱招兵买马,私下里,准备起事,可老头子不是傻子,他这些年最怕的就是有朝一日自己忽然坐在皇位上让人就这么拉下来,身首异处,所以,他对每一个人都充满着防备,若一旦他私下里开始招兵买马,那哪里还有那么容易去找老头子要钱。
    只有置身事外,做一个闲云野鹤的人,才能够不动声色的,趁人不备,坐收渔翁之力,给霓裳换脸是机缘巧合,救沈轻舞亦是如此,当她知道霓裳与沈轻舞的身份后,他便要求送沈轻舞回府,不仅仅是远离是非,也是想求一求,自己是否有那机缘,若是没有,他后半辈子反正也吃喝不愁,只照旧遁入山林就是。
    所以,他的拜帖不曾入宫,而是先入了沈尚书府,若沈尚书与顾靖风同意了,那么一切会变得简单许多。
    “我出一个人,换大周三座城池,与百年安定,还有皇后可以做,这样的事情,哪里求的来,父亲,你不得不说,整个大周,现在,谁都不敢再来娶我,又哪里能够找到这样称心如意的婚事去,我似乎,没有不嫁给他的理由,而且,他的皮相,也不差。”
    在满屋子的人都相继沉默着时,霓裳自接过了谢睿的话,继续往下说着“只是要劳累顾将军一下,为我夫君扫平前头的障碍,再怎么样,五年的情,你总要还我一还,才能够让我心中不觉得那么委屈才是,至于表兄那儿,我相信,只要我点了头,你们去说,一切都不会有什么问题,既是如此,你们都同意了吧,这婚事,我们稳赚不赔,是个好买卖。”
    谢睿说的没错,他虽不是最好的成亲人选,却是最合适不过的人,放眼整个大周,现在,敢娶自己的人没几个,总这么待在府上,早晚有一天还是落人话柄,万一哪一日,再像上次群臣谏言那样,在争对着沈尚书府时一样,没了皇帝保驾,整个尚书府都会为了她一个人而倾覆,与其如此,倒不如,嫁给了谢睿,就是做不成皇后,从今以后跟着他在深山老林里头过着,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霓裳心中自这般想着,脸上也显得十分的轻快,对于这桩婚事,并没有什么不甘愿,至少谢睿,是个知晓自己过去的人,虽说带着功利,可远比不知底细盲婚哑嫁的那些人要来的好些。
    “若霓裳同意,那就一起进宫,去寻皇上说话吧,到了宫里头,且看皇上如何说,事关国家大事,我们只是臣子,并不能与你冒然的答应些什么。”‘’
    这件事情,沈夫人持反对的态度,越国如今正值内乱,又说还要打仗,不说这皇后当得成当不成,嫁过去就是不太平,而且这个谢睿忍辱负重这么多年,一看就是个攻于心计,城府极深的男人,这么嫁过去,往后有点个什么,霓裳还不被成了待宰的羔羊。
    就算事成,霓裳真成了皇后,可一个皇帝,怎么可能不纳妃妾,不说旁人,就是苏衡,他的后宫里头,便是数不过来的人,那些年,沈静岚在宫中每日愁眉不展强颜欢笑的模样,她一直记在心里头。
    一个女儿在皇宫中过的日子她已经领教过,怎么能够,在让好不容易才回到自己身边的霓裳,再远嫁。
    “我不同意,就算你一辈子不嫁人,我也不会同意你远嫁,那越国离咱们这儿有多远,人生地不熟的,我怎么放心,就是养你一辈子,在沈家,谁都不会少了你一分,你哥哥嫂嫂也不会短了你一点的钱银。”
    第一次,在男人们商议着事情的当下,沈夫人出声拒绝着,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她心疼霓裳所受的苦,遭的罪,她不希望霓裳离自己太远,只希望以后自己都能够好好照顾了自己的孩子,每个孩子都能够在自己的眼前开开心心的活着便好。
    高处不胜寒,身在皇后之位,日子过的何其艰难,她舍不得霓裳再受这份罪。
    “母亲,让我去吧,我已经长大了,不是总要你护着的孩子,我相信谢睿不会欺负了我,就算欺负了我,我的身后不还有你们,我的腰杆子硬的很,用不着担心。”
    霓裳知道沈夫人现在在想什么,在沈夫人严词拒绝之后,霓裳冲着沈夫人开口着,随后自对着一旁的谢睿伸手,谢睿反应极快,忙的搭住了霓裳的手,很是谦顺的说道“夫人请放心,霓裳至今是我最满意的一副作品,所以,我一定不会错待了她。”
    之后,顾靖风,沈轻舞,沈家父子,与霓裳,谢睿便一同入宫,与皇帝商议婚事细节,而劝说不过霓裳的沈夫人现下,百转千肠,心里头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霓裳妹妹这是怕自己总在府里头给我们添口舌上的麻烦,所以这才着急的要嫁出去,可那三皇子又是个什么来路,从前没听说,而轻舞妹妹又叫他无名,母亲,当真要看着那三皇子把小妹娶走吗?”
    小宋氏自谢睿进来后,便不曾说过一句,直到所有人都出去之后,才对着自己的婆母开了口。结合着上一次群臣谏言之事,小宋氏知道,霓裳一直耿耿于怀,心里有无比的心疼。
    “傻丫头。”沈夫人自然也清楚,可霓裳的性子,执拗起来,便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一切都没得商量的,她既然决定了想要改,十分的困难。
    如沈轻舞心中所想一般,一众人进宫之后,起初,连带着苏衡都是反对的,一国内乱皇帝之争,就算是谢睿出银子,那也是块烫手的山芋,而霓裳决议要嫁给谢睿,苏衡只好回了一句考虑。
    把谢睿晾在一边,几个人就这么商量着,做霓裳的工作行不通后,最终,苏衡同意了这个结果。
    借兵谢睿,且赐霓裳平阳长公主之位,位同太后之女,一国之长公主位分,嫁与谢睿为妻,嫁妆按长公主分位由内务府亲自操办,且三日后,在长公主府内,成婚。
    消息传出的当下,一众人吃惊,那些个原还在观望着的王公大臣们纷纷侧目,只道沈家的这棵大树,是真的动不得,掰不开了。
    一个被亡国郡主指认的女子,现下成了平阳长公主和亲越国,且皇帝亲自派顾靖风,宋至出兵,为三皇子谢睿,清君侧,一旦事成,霓裳便是越国皇后之尊。
    沈家往后,那便是一门三后,那些个曾经有过肖想,企图颠覆沈家的促狭小人们,现在,只能夹着尾巴,灰溜溜的做人。
    消息传回沈尚书府后,沈夫人的心像是让人挖走了一般,空落落的,有些不知所措,太夫人听后,也只轻叹了一声“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只看开些吧。”
    都是做母亲的,又都是从这一路上这样走过的,当初,沈太后的路不比沈静岚与以后的沈霓裳来的好走,作为经验之谈,太夫人也只能这么安慰了自己的儿媳。
    “事情都到了这一步,媳妇儿还有什么好说,可到底是我肚子里掉出来的一块肉,她想什么心思,我还能够不知道,还不是总对着顾靖风尴尬,这才寻了个机会远嫁,这个孩子,永远都是这样,那执拗的脾气,伤的永远是自己。”听得太夫人如此安慰,沈夫人的鼻头只一酸,不禁道。
    太夫人轻拍着沈夫人的手腕,微微含笑“说不准就是一桩好姻缘呢,老天爷既然要让这两个孩子有此一劫,便是安排好了的,一切都随缘,要不然怎么的,轻舞正好遇到了谢睿,霓裳的脸,又是谢睿一手促成,就好像一个圆,两个人虽然总走了不同的点,可到底还是要走到一起的!”
    第二百一十六章:弑兄杀父
    三日后,平阳长公主自宫中出嫁,整个大周被淹没在一片红色的喜气洋洋之中,虽说婚事定下的仓促,可内务府里头也是紧着所有的人手,将这位平阳长公主的婚事严谨的操办着,不敢有一点的怠慢。
    长公主府亦是在皇上赐下的当日,便有人将里头打理的一尘不染,更是挂上了红绸花灯,贴上了大红的喜字,给公主出阁做婚房用,奢华无双,让人侧目。
    三日后,公主出阁,由专人伺候着换上了正红色的蜀锦五凤嫁衣,头戴凤冠,有内侍伺候着向太后娘娘,皇后娘娘与皇帝告别,三跪九叩,聆听皇后教诲,沈尚书府众人亦清早便入宫,满朝文武皆亲送公主出嫁。
    场面无比的热闹,整个长街拥满了百姓前来围观,都想看看,这位曾经闹到满城风雨的平阳长公主到底是何模样,是否与那将军府的夫人长得一模一样,只是这么一众人簇拥的十二台黄顶花轿,谁都看不到里头的长公主究竟是何模样。
    婚礼闹到夜半更深,长公主府内才渐渐的安静下来,而这热闹了一整天的婚礼,众人所不知道的是,这里头的,根本不是平阳长公主与越国三皇子,早在皇上定下婚期的当夜,霓裳与谢睿,包括顾靖风沈轻舞还有宋至都已经带着大军,一路朝着越国而去。
    看着是三皇子今日才娶得平阳长公主,洞房花烛,可实则,他们早就带着人快马加鞭的朝着越国赶。
    这一路,整队人都不曾有一丝一毫的耽搁,沈轻舞坐在马车里头整个人晕到已经把五脏六腑里头能够吐出来的东西全吐了,只恹恹的靠在霓裳身上,紧闭着眼睛,脸色惨白,这好不容易养起来的三两肉,现下这三天,是全部的掉了,三天滴米未进,她整个人都处于一种天旋地转之中。
    “自讨苦吃,就没见过你这么狠心的娘,放着自己的三个孩子不管,跟着我们来吃这份苦,干什么呀。”霓裳也不比沈轻舞好过到哪里去,现在也是惨白着一张脸,可看着沈轻舞这个样子,还是忍不住的啰嗦了一句,满是心疼。
    “要不是你非嚷着要嫁人,我就不会遭这份罪了,不看着你做皇后,看着谢睿把皇位夺下来,我哪里放心,孩子有母亲素歌素心那么多人照顾着,我放心,可你这儿我却一万个不放心,不说是我,就是母亲,太夫人,连带着嫂嫂都不放心,只有我跟着你,亲眼看到你过的好,我才能够好好的回去复命,要是谢睿夺位不成,我还能够赶紧带着你回去,跑起来也快些。”
    霓裳仓促的选择出嫁,这府里头就没有一个人能够放心的,沈轻舞当即拍了板,和谁都不能商量的拼死要跟了来,霓裳看沈轻舞闭着眼睛又是要吐的模样,也只赶紧的又塞了一个药丸在她嘴里“你们这一个两个的,都把我当成了一个没用的孩子,我知道你们关心我,算了,反正我也说不过你,再熬上那么十来天,想必也就到了,等到了就好了。”
    在所有人还以为越国三皇子还在京城与新娶的媳妇儿你侬我侬的时候,谢睿却已经带着人,来到了越国城门口,不过十来发的火炮,便震得那看守城门,根本不曾设防的守城官,给吓得赶紧开了城门。
    十万大军,长驱直入,越国这一场内战,早就已经把整个越国几个皇子手中的兵力打的五分五裂,老皇帝在宫中连饭都需要人送到嘴里,而那些个手握重兵的皇子们则在外头打得不可开交,杀敌一百自损一千,两败俱伤的兵力,与谢睿带来的十万大军根本无法匹敌。
    皇城里头又有谢睿的舅父做内应,根本没有耗费好多的时间,谢睿打着清君侧之名的起事很快得到了最大的胜利,那些大大小小但凡做了犯上之事的皇子们,死的死关押的关押,很快,越国境内便恢复了一片清明。
    谁都不曾想过,最后会是这个手中毫无兵力,一向不涉朝政的三皇子夺了魁,不声不响的,来了一个黄雀在后。
    早在许久以前,谢睿的舅父就已经帮着谢瑞在朝中牵线,与许多大臣都有结交,可所有人都以为,这位国舅爷所帮着牵线的是德贵妃身后的六皇子,毕竟这些年,六皇子是众人眼中最为受宠的皇子,因为受宠,故而行事永远嚣张跋扈,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那些个跟在国舅爷后头的人本还在担心,当真伺候了这样的君王,往后还不知会如何之时。
    可那时候,三皇子如日中天,国舅爷手中的势力,更是不言而喻,背靠大树好乘凉,只有站队,没有中立,现在,却发现,国舅爷所站的竟然是三皇子,也是吃惊到恨不能下额都跌在地上。
    早在许久之前,国舅爷就已经对六皇子深恶痛觉,德贵妃宠坏了这位六皇子,早在最初,国舅爷就已经看不上他,所以他虽打着给六皇子结交大臣的名目,可帮的却是后头的三皇子,为三皇子大开城门的当下,众人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现下,池水环绕,浮萍满地包裹着的含德宫内,谢睿未褪去身上的戎装,带着人,满身簌簌脆响的直接推门而入,而宫内,所有宫婢内监齐齐向着谢瑞下跪,谁都未曾阻拦这个已经是天命所归的男人。
    含德内,老皇帝存着一口气躺在床榻上现下由德贵妃一人伺候着,眼神之中看不到任何的光亮,十分的萎靡,当里头的人听到谢睿前来的声音之时,德贵妃眉眼未抬,照旧给床榻上的老皇帝喂着药。
    “贵妃娘娘,三皇子前来向皇上问安。”身边伺候经年的老嬷嬷对着德贵妃开口道,话语里头带着迁就,希望德贵妃能够听得出来这其中的意思。
    “皇上与本宫未曾召见他,他有什么资格私闯内宫,你们这些人都是吃干饭的,连个人你们拦不住,滚出去。”德贵妃的脸色阴鸷,说不出的难看,显然不曾把老嬷嬷的话听进去,只恨恨着。
    “德贵妃娘娘当真厚此薄彼,小六子在王府里头连龙袍,冕旒都已经准备的齐全,您老人家不曾说过半个不字,怎么到了我这儿,您就要让人滚出去,此一时彼彼一时,德贵妃在后宫生存多年,怎么临了了倒是忘记了审时度势这么几个字,你的小六子已经下放在天牢,私藏龙袍,企图造反,兴兵犯上,每一条那都是要命的,就是不知道,小六子到底有几条命,几颗头,能够用来砍够人砍几次,老二,老五已经没了命,不知道,德贵妃娘娘想怎么对付小六子?”
    对于这位生母对自己的冷淡,谢睿一向习惯的紧,故而百毒不侵,现下,他在外头听着德贵妃的话,自浅笑一副玩世不恭的摸样接着话,他一开口,连带里头伺候的嬷嬷们都已经纷纷跪下,而德贵妃娘娘却无动于衷。
    “犯上作乱,嗜兄杀父的大有人在,你不顾念着手足之情,同胞之义,现在来这儿,是打算来威胁谁,你可别忘记了,你老子娘儿现在还活着呢,就算皇上不能开口说话了,我这儿还没死,你想坐皇帝,做梦!”
    德贵妃毫不在乎谢睿意有所指的话,只拧紧了拳头,冷冷一笑,话有两意的直指着谢睿着,谢睿听后,淡淡一笑“老子娘儿自然没死,我也没想过要篡位,我借的是我妻子娘家的兵,打的是清君侧的名,就是我老子想杀我,也杀不起来,我可是来帮他解围来的,至于我老子现在都不能说话,娘娘你额用不着着急,我最擅长的并不是带兵打仗,最擅长的,是药死人肉白骨,你说是不是!”
    德贵妃不愿给谢睿好脸色看,谢睿亦然,在德贵妃阴阳怪气的话音落下之后,谢睿只一个眼神,便有人在后头直接架开了德贵妃,德贵妃尚未反应,想要反抗时,已经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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