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还有其他的迹象。”
保三郎继续说道。
“在刚见到我的时候,你明明是用‘查尔斯爵士’这个名字来称呼查尔斯的。然而在直接面对查尔斯的时候,却不自觉地将称呼换成了‘巴斯克维尔爵士’。”
“为什么呢?”
“‘答案有很多——比如你(我)收到了一封写有‘请保护巴斯克维尔爵士’的书信。’”(注)
福尔摩斯和保三郎的声音竟然产生了同步。
在保三郎说出最后一段话的同时福尔摩斯也开口了,而且跟保三郎说出的话竟是一字也不差。
不过,这根本不是巧合。
“看不出来,你原来还是我的粉丝啊,亲爱的帕特。”
福尔摩斯的嘴角微微扬起。
“没想到你竟然能将我那挚友根据我的事迹撰写而成的小说记得那么熟。”
“不过我的朋友。”
福尔摩斯重新叼上了烟斗。
“小说毕竟是小说,就凭刚才那点线索你就急着下定论,是不是有些过于武断了呢?”
“我不明白!”
保三郎被福尔摩斯的态度弄得有些火大。
他说错了么?
真要是说错了,为·什·么·你·不·把·话·说·清·楚!
“在保护查尔斯的安这件事上,我们难道不是同伴吗?难道不应该共享情报吗?”
福尔摩斯微微地摇了摇头。
“阿尔本爵士……有时候我真的不明白你是精明还是鲁莽。”
“可明明!”
保三郎的反驳立刻被福尔摩斯抬手制止了。
“既然你觉得我们的目标是相同的,那我们现在不妨先一起听听查尔斯爵士最近的遭遇吧?”
“……好吧。”
保三郎非常失望。
他真想不通为什么福尔摩斯这个理论上应该是最强己方的角色竟会不相信自己。
别让他知道是谁设计出的这个垃圾游戏……出去后打不死你!
叹了一口气后,保三郎转向了有些不知所措的查尔斯。
“那么,查尔斯……先聊聊那些发生在你身边的,让你急着写信求救的‘怪事’吧。”
“那些怪事?”查尔斯下意识地抓住了自己的胸口,“阿尔本爵士……真的必须要说吗?”
保三郎正烦着呢,听到查尔斯的问题立马没好气地回道。
“让你说就说!”
!
查尔斯缩了缩脖子。
在直面“阿尔本爵士”的怒火与回忆那些恐怖的场景之间,他明智地选择了后者。
“事情该从十天前的那个晚上开始说起……”
先生们,正如你们所知,德文的乡间根本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因此一到夜晚,德文人都会选择早早地入睡,一如那一晚的我一样。
那一晚,我跟往常一样在自己的床闭上的眼睛,期待着自己再次睁眼时能看见一如既往的太阳。
然而当我睁开眼时,却发现自己正处于一片陌生的荒野之中。
昏暗。
月亮明明悬挂在空中,可我却看不清四周。
我怕极了。
我摸索着向前跑,大声地呼喊着,然而——
无人回应。
我叫得口干舌燥,却没有停止呼喊,直到我听到背后传来一个声音。
一个明显不属于人类的,低沉的呼吸声。
不要回头,跑!
我听从了这个在我脑海中响起的声音,立刻撒腿就跑!
我死命地在漆黑的荒野中奔跑,然而无论我怎么跑,那个低沉的呼吸声却始终如影随形地跟着我!
最后,体力不支的我被一个小树枝绊倒了。
莎莎。
轻轻的脚步声在我身后响起。
不要回头!不要回头!
神恩再次响起,然而心中的恐惧却让我没能听从神恩。
然后我就看到了……
那个怪物!
那个浑身冒着火焰的,巨大无比的怪物正站在我的身后!
我抓到你了!
它咧着血盆大口,似乎在嘲笑我的愚蠢。
哦!上帝保佑!
我绝望地闭上了眼。
幸好上帝怜悯他最忠实的信徒,当我再次张开眼睛后,我依然还躺在我那张舒适的小床上。
为了感谢上帝的仁慈,我天不亮就去镇上的教会,献上了我最虔诚的祷告。
可惜,上帝庇护得了我这一次,却不可能一直庇护我。
两天后,只要我入睡,我的胸口就会有种被什么重物压住的感觉。
我当然知道,这是因为那个恶魔就蹲在我的胸口,等待着将我吞噬的机会。
可我束手无策,只能向我的老友发去了求援信,
然而这两天,那个恶魔已经不满足于在我入睡后才行动了。
前天,我在窗台外,亲眼看到了那个庞大的身影。
那个有着猎犬外形的恶魔。
于是我终于明白了。
这是那个被缠绕在我们巴斯克维尔一族身上的,逃不开的诅咒。
所以今天我找来了我的朋友,杰姆士·摩梯末。
他有公证人的资格,我想在我还没有被它杀死前留下遗嘱。
保三郎认真着听完了查尔斯的叙述。
而当查尔斯说完后,他提的第一个问题就是
“关于你们家族背负的诅咒的事,你还跟谁说过?”
“诅咒?”
查尔斯认真地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
“诅咒的起源事关我们祖上的丑闻,因此除了血亲,我没有告诉过任何人——您还是第一个知道它的外人。”
“原来如此……”
保三郎眯细了眼。
他抚上了藏在腰间的笔记本,稍稍有些明白了那位侦探的暗示。
“查尔斯……”
然而就在他想说些什么的时候,书房的大门被人慌慌张张地打开了。
“阿尔本爵士!出大事了!”
突然闯入的卡瓦里巡警满脸都是惊恐。
“门外!门外倒着一具尸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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