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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我没事的,应该就是待个二十天。”
    他想让沈恪先走。
    沈恪没有说话, 半跪下来, 撩起郁乐音的裤脚, 虎口使着力道, 曾经掰断铁扳手的手指如今没有任何办法。
    他沉默不语, 用拳头去砸, 一拳接一拳。
    他的力气很大,在预备队训练时沙袋的铁链在沈恪的击打下断了很多根。
    踝骨上的血肉震颤, 郁乐音扭着头咬唇闭眼, 再回头,电子脚铐上的灯一闪一闪。
    沈恪指骨出了血, 却没有他眼眶的血色红。
    沈恪又站起来, 在墙边的狱警身上翻找开锁的钥匙, 没有找到,本就昏死的狱警被一脚踹回了墙边。
    郁乐音脚踝没有多少软肉, 现在倒是被收紧的脚铐压迫出一小圈软肉,踝骨与脚铐的交界处红了一片。
    自始至终,沈恪没有说一句话,身上散发的躁郁愈发浓重。
    偏偏这个时候沈昀出现了。他看向沈恪少了助听器的左耳,摊开手将几块碎片放在了桌上。
    那是沈恪碎掉的助听器。
    “出发前父亲还提过一嘴,让我看看你的助听器还好不好使。”
    沈恪不跟他废话,一拳就往他脸上砸去。沈昀不像他受过专门的训练,反应和力道都不敌沈恪,右边脸颊结结实实挨了一拳。
    沈昀嘴角吐出血来,温润的眼型显出狠厉:“妈的,你这个疯子还是和几年前一样,二话不说就干架。”
    沈恪反攥他的双手,逼问:“你别使这些下三滥的招数,钥匙呢?”
    电子脚铐压迫得很,郁乐音又怕疼,眼眶早就湿润了,却只是咬着唇不说话。
    沈昀视线挪开,哼笑着:“当然得关禁闭室,人跑了我怎么回去和他爸交差。”
    “他不是我爸。”郁乐音冷不丁说。
    “是不是不重要,他要的人带到了,两家的生意就做成了。”
    沈恪想把他舌头割了,没有任何耐心,在沈昀身上翻找到了钥匙,给郁乐音开了锁。
    镣铐开启的瞬间,郁乐音踝骨上充血肿胀,血丝从破了皮的地方跑出来,细白的皮肉上像是一张破碎的血色蜘蛛网。
    沈昀刚站起身活动差点被攥得脱臼的手臂,后脖颈猛地袭来向下的力道,他被摁在了桌角,小腿受了沈恪一脚,刺疼到了四肢百骸。
    很像小时候沈恪养的小金鱼死的那天,沈恪踹的那一脚。
    郁乐音一只脚受伤了走不了,沈恪打横抱着他走出去。
    沈恪把人带到了大监狱区的医务室,不管后面会发生什么。
    他性格乖张,规矩在他看来就是个屁。
    护士给郁乐音处理了脚踝的伤口,让他在医务室吊一瓶药水再走。
    郁乐音口渴了,沈恪就给他倒水。他从沈恪手里接过水杯,撩起眼皮偷偷看了一眼他。
    沈恪刚才干架的时候眼睛是死寂的沉黑,现在还没褪去多少。
    “你和沈昀谁大一点啊?”郁乐音问。
    沈恪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身上的躁郁消退了:“差不多大。”
    沈家的每个孩子都有各自的路要走。沈恪和沈昀是最小的两个人,除了沈恪能打一些,他们的能力差不多。
    沈昀从小喜欢在父亲面前出风头,争宠,他和沈恪年纪最相仿,能力不相上下,自然最在意沈恪的一举一动。
    这样的生活很无聊,沈恪不在乎这些。别人犯他,他三倍还回去。
    他的两只耳朵废了,沈茉是主谋,他就捅一刀回去。
    -
    傍晚的时候,杨典在寝室里收拾卫生,下午他装病请假了,没去工作区,听人说沈恪也没去,又听说沈恪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一路干到了禁闭室。
    郁乐音被沈恪带到了寝室里,杨典不敢多问,低着头继续收拾卫生。
    到了晚上,周泽方接到了新的指令。郁乐音暂时关在大监狱区,和其他罪犯一样,接受管制。
    关押紧闭室属于私刑。沈昀这么做本来就不合适。
    于是郁乐音收到了罪犯的工装和简单的生活用品,成为了暂时的大监狱罪犯。
    沈恪的寝室还空着一张床位,用不着再安排别的寝室。
    郁乐音戴上了罪犯的手环,上面记录着他的身份信息,忏悔值一栏的数值:--(暂无记录)
    他碰了下沈恪的手环,沈恪的身份信息和忏悔值显露出来。
    前阵子,工作区机器发生故障,在危及性命的关头,沈恪反应迅速,救下了七个人,一下子扣除了210点忏悔值。
    现在沈恪的忏悔值是21。忏悔值到了正数,增加的速度会越来越慢。
    但他忏悔的对象是郁乐音。沈恪一直想着,正大光明在一起的那天很快就到来。
    二十天就像是个倒计时。郁乐音不想跟沈昀回到继父家里,沈恪不愿放手让他离开。
    一天一天,各自心里暗做打算。
    郁乐音好奇沈恪出狱后打算做什么。
    “回家继承家产?然后联姻?”
    上辈子他遇到沈恪的时候,沈恪已经是k市最有潜力的年轻企业家。
    沈恪从后面搂着他,在他脖颈咬了一口:“那你等我上门提亲。”
    “我可没暗示结婚。”郁乐音眼睛弯出狡黠的笑。
    “阿音,我们结婚是必然的事情。”
    狼一生只有一个伴侣。沈恪早在很久之前就确定他这辈子相伴到老的人只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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