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衍律下楼的时候，向念已经快吃完了，见他来了，便马上去厨房替他盛饭。
    “念念，在学校还适应吗？”顾衍律才得空来过问她的事情。
    向念抬眸，然后缓缓道：“不就是念书而已。”
    “如果在学校有任何的不适可以告诉我。”顾衍律微微一笑。
    向念点头，“我并没什么需要您去操心的，母亲的脾气更小孩子一般，她不是和您置气，您就原谅她。”
    “我从未生过她气。”
    向念眼看着这个父亲，如此温柔而体贴。
    母亲却为何就是不肯原谅他。
    她甚是不解。
    “父亲，您慢用，我去写作业了。”向念和他说了一声。
    顾衍律点头示意她去，“时间也不早了，早点写完作业，便可以睡了。”
    “是，父亲！”然后一溜烟，小小的身子就不见了。
    简单吃过晚餐后，顾衍律又上楼去了卧室，从洗手间里打了一盆热水过来，她的手露在了被子外面，赫然可见的是手背上的一片淤青。
    热水烫过的毛巾，折叠好覆在了她的手背上，暖暖的温度从毛巾里传到了向凝晚的手背上，他又重复换水了几次，希望能快点消除这些淤青。
    给她热敷过后，又将她的手塞进了被子里，才关了灯，放心地离开了主卧。
    向凝晚恢复的也很快，一觉醒来，也并未觉得不适，她总感觉到一阵暖意侵袭着自己，所以昨晚她并未做噩梦，而是沉浸在梦乡里，很久很久，没有睡过这样一个安稳觉了。
    许也是睡得久了一些，起来的时候，向念已经去上学了，顾衍律也不在家里了，留给她的只有两张便利贴。
    向念：母亲，没有叫你，是想让你多睡一会儿，你要乖乖吃早餐哦。
    顾衍律：gm有个早会，早餐都在保温盒里，牛奶在微波炉转两分钟喝。
    他们真的是神同步，对于她，更像是这个家里的小孩子，忽然嘴角上扬，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笑容，她不知道昨天她究竟在和谁置气，是否觉得齐若雪在心里的阴影还未散去，或者说太过在意某些人。
    与其这样，还不如得过且过。
    翻了翻日历，离家三年了，也是父亲离世三年，明天就是父亲的忌日了，她是个不孝女，这三年来，她没有去扫墓过一次，即便人在美国，却打听不到母亲的住所，母亲的手机一直都处于停机状态。
    吃过了早餐之后，已经将近十点了，想到了父亲，就想起了向氏，所以便前往向氏，她一直都没有打算过去看，是因为打算放下了。
    向氏集团在三年内，又扩张整顿了一幢新的办公楼，但是依旧保留了原有的楼层，其中原因向凝晚自然也是猜得到。
    穿了一身素白的大衣，长发披在了肩膀上，她走到了向氏集团大楼里，向氏的人员变更很多，当然原因是因为三年前的集团危机，导致人员散了众多，留下来的到现在也发展成为核心员工了。
    前台并不认识她，她倒是也不奇怪，“我找韩启辉。”
    “有预约吗？”前台照例问她。
    向凝晚轻笑着摇头，从小到大，还第一次进自己家的向氏还要预约，不过他们不认得她，那就情有可原了。
    “没有预约，韩总很忙，不能见客，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帮你预约。”前台的员工给她解释。
    韩启辉打理着向氏主要的日常运转，而背后真正的操纵人自然是顾衍律。
    向氏集团，新雅国际，表面上都是各自运营的公司，但是事实上，顾衍律早就已经规划在了gm统一的运营之后。
    “你只要告诉韩总，是晚晚来找他了，他自然会见我。”向凝晚说道。
    前台马上打电话过去，就五分钟的时间，韩启辉已经站在了向凝晚的面前，“早就听到顾总说你回来了，没有想到现在才见，晚晚。”
    “韩叔辛苦了。”一句韩叔让前台对她的身份更加猜测了。
    韩启辉带向凝晚到前台，告诉他们。“这是向氏的千金，向凝晚小姐，日后，她进来了，直接到上行政部办公室，不需要预约。”
    “是，是，韩总，我们知道了。”前台忙着低着头道歉着。
    向凝晚淡淡地笑着：“不必怪他们，是我太久没有来这里，他们不认得我也是应该的。”
    “什么应该的，就是不应该，走吧，去坐坐。”韩启辉三年了，更加老练了，当然他也从总裁的助理，升职为向氏集团的总经理。
    顾衍律自有他的考量，但是顾衍律却未把所有的实权都放给韩启辉。
    当然向凝晚也信得过韩启辉。
    韩启辉带她去了办公室，还是依旧是面对面两张桌子，三年来，他居然任何地方的任何格局都未改变。
    还记得他们面对面一起工作的场景，那时候虽然有时候会吵架，但是却都是欢笑多过于难过，是他陪她走过最困难的时候。
    “顾总一直都没有换办公室，他一直都在这里办公。”
    “反正他也不常来，重新置办也没什么必要。”
    “晚晚，这三年来，他除非是在gm有要紧的公务，要不然，他必然每天都到这里，将所有的事务都处理好，事事都亲力亲为，现在你回来了，什么时候回到向氏，向氏总是你父亲的心血。”韩启辉笑着问道。
    向凝晚摇摇头，“韩叔打理的这样好就够了，我不回来了。”
    “韩勋这个臭小子，早就在美国遇到你了，也不和我报个信，韩叔可是总是挂心着你的事情。眼看着明天又是你父亲的忌日了。”韩启辉提及向厉风，让向凝晚的心里又一次沉了沉。
    她点点头，眼神里略显得落寞。
    “韩叔记得就够了。”
    韩启辉哀叹道：“你父亲可不希望看到晚晚现在这样子，我每年去你父亲墓地扫墓，都发现早就有人去过了，他每年这天都是一身黑衣，猜都猜得到必然是他，晚晚，没什么大的怨过不了，人生大半辈子，能过去就过去。”
    向凝晚嗯的应了一声。
    韩启辉带她到向氏这几年变化间转了转，她想父亲该是欣慰的，向氏已经达到了他想要的辉煌，而延续他梦想的人便是顾衍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