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过来的时候不是说还有气儿呢么？”
    “你们不是医生么！你们是怎么救治的？活着的人你们怎么给医死了呢？”
    他情绪很是激动，豆大的泪珠从眼眶中花落。
    莫玲儿是他在这个残酷的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怎么……怎么就死了呢？
    有医生走上前来，试图安抚：“这位家属，请你冷静一些。生死有命，不是我们可以掌控的。”
    对于莫玲儿的死亡他心里也不舒服，他稍稍顿了顿，叹了口气，“患者刚送过来的时候，气息就十分微弱，抢救的希望很渺茫。”
    “渺茫你们就放弃了吗！”莫尘宛若失控一般，一把将医生推开，医生被猝不及防又格外用力的一推，踉跄着后退了几步，若不是有人及时把他给扶住，恐怕就要摔倒在地了。
    这话莫尘几乎是吼出来的，“你们就把她给放弃了吗！”
    “我们没有，我们一直在努力抢救。”开口说话的医生抿了抿唇，“但病患好似不愿意醒来，她的求生意识并不强烈。”
    “怎么会？”
    莫尘哽咽一声。难道妹妹真的忍心把他扔在世上，独自离开吗？
    很痛，心底好似有了个缺口，他随意的抹了抹脸上的泪水，还想要再说些什么，低着头却一句话都没说出来。起初只是低声的哭着，慢慢的变成了嚎啕大哭。
    祝无眠不知从哪里得知了他在医院的消息，出现在走廊的拐角，远远的就听见了哭声。放眼望去，瞧见了围在一起的医生护士，他连忙跑过去，将围着的人推开，果真瞧见了瘫着跪在地上的莫尘。
    “让一让。”他绕过挡着路的人，走到男子面前，“发生什么了吗？”
    莫尘哑着嗓子，“妹妹死了。”
    “什么！”
    祝无眠一惊，心里有些酸楚，他深刻的明白妹妹对于莫尘而言的重要性。本来想说“你是骗人的吧”但瞧着四周伫立满面愧疚的医生，想来此话比真金还要真上几分。
    “怎么会这样？”他盘腿坐在莫尘跟前，“今早上学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顾虑到眼前人的情绪，他话说到一半就把后几个字给咽了回去。
    转念忽的想到了什么，“是谋杀还是？”
    倘若是谋杀，就算是追到天涯海角他也一定跟着莫尘把凶手给千刀万剐！
    “跳楼。”
    莫尘的眸子没有一点儿光亮，说是瞎子恐怕都有人相信。他只简单的说了两个字，其他的没做过多的解释。因为更多的，有关妹妹死亡背后更多的真相，还有待挖掘。
    他不相信一个好好的人会突然想不开去轻生。
    祝无眠听了这话，低头垂着眼帘，不知该说些什么。要安慰么？他搜肠刮肚也没想出一句能够说得出口的话；被人说烂了的鸡汤他不想说。
    他选择沉默，也许什么都不说会更好些。他生怕说错了什么，触碰到眼前人的逆鳞。
    莫尘哭了好一会儿，起身朝着身后的急救室走去，想要再看妹妹一眼。
    有医生问：“我冒昧的问一下，请问您想要怎么处理尸体？”
    转念察觉不妥，又尽量放柔语气，“我的意思是，假如您现在就要带尸体离开，我们绝不会阻拦；假如您要将尸体寄居在本医院的太平间里，我们需要安排地方以及床位编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