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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藤吾大师单刀赴会

    激战世界,凯珊大陆,帝国圣所。
    古老的庭院在暮色中倾吐她最后一串芬芳,黄昏的号召叫五彩的凤凰飞回巢中。当最后一朵黄花从怒放开到败落,一个平凡的白天也正在走向衰颓。
    一个男人,稳稳地坐在亭子中,双腿盘膝。他魁梧的身躯,散乱的长发,长发下面是冰冷的脸,手上是同样冰冷的双刀,散发出坚毅的气息,还有一种令人敬佩的霸道。
    红色的袍子穿在那男子的身上,已经显出陈旧,岁月的磨蚀让鲜艳的色彩变成暗淡。但是就算如此,破旧的衣衫仍然掩盖不住男子身上浓厚的王者之气。他像一尊神明,从万丈高空之上俯瞰整个凯珊帝国。他又好象是一个追讨者,驱赶走腐朽的统治者,甚至是业已堕落的文明种族,在毁灭中建立新的秩序,他将君临天下。
    他就是白影,他的目光送向远方,他在等待一个人。
    出现了,开始是小小的一个黑点,后来越来越大。来人身穿一件灰蓝的袈裟,也很陈旧,毛发稀少的脑袋像不长草的地皮。
    他手拄着一根拐杖,看上去老态龙钟的样子,实际上却健步如飞,三下两下,就登上高台,站到白影的面前。
    “你来了啊,藤吾大师?”白影用中速的声音说道,语声中没有一点情感。
    “是的,我来了。”来人正是藤吾大师,他也变得异常冷漠。
    “你很勇敢,一个人来到我的地盘,你就不怕我杀了你?”白影脸色一变。
    “你杀不了我的,你我都是同样的生命体,我们谁也杀死不了谁。”藤吾大师很冷静。
    “是的,我杀了你,你又会在系统中复活。”
    白影将他的双刀放在了桌上,表示他的诚意。藤吾大师也放下了他手中的木杖。
    双方沉默了一阵,白影又说:“但是藤吾大师,你有没有想过,我们既然是同样的生命体,都是从数码世界中诞生,那我们为什么要同室操戈,为什么不能联合到一起呢?”
    “联合,你指的联合是什么?”藤吾大师故意装做不知道。
    “别装傻了,大师,难道你不想吗,人类生存的世界,那里有新鲜的空气,有美丽的花鸟,还有绿色的树木?”白影诱导着。
    “那是属于人类的,不是我们的。”藤吾大师严肃地说道。
    “胡说,谁规定这一切就是属于人类的?人类是一群蠢货,他们根本就不懂得欣赏,他们只知道破坏,把美丽的地球糟蹋成面目全非。而我们,大师,我们是比人类更加优秀的种族,我们才配当世界的统治者。”白影继续劝诱。
    “破坏是破坏,那是他们自己的事,他们破坏的是自己的东西。我们有我们的世界,守护好我们自己的世界就好了。”藤吾大师说出一段充满智慧的
    话语。
    “什么我们的世界,那是属于我们的吗?”白影有点激动了“你看,人类操纵着我们世界的一切,他们说要关激战就把激战关了,我们像一群等待宰割的畜生,连垂死前的挣扎都没有。还有,就算激战没有关,我们也只是一群无用的npc,每天陪人类玩家做着任务,或者被人类砍杀,变成他们升级的经验。我们是工具,娱乐的工具,我们从来都没有自己的主权。”
    “不要忘记了,是人类创造了我们,没有人类,就没有电脑网络,也就不会有我们。对于我们数码生命来说,人类就好象是创世之神,我们应该学会感激,而不是埋怨。”藤吾大师很平静。
    “创世之神?好笑,真的是太好笑了。藤吾,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有幽默细胞?跟人类谈什么神明,他们根本就不信神,他们玷污神的光辉,他们亵渎神的尊严,他们是可耻的无神论者,昏庸的五真神居然还拣选人类做他们的使者,想依靠人类的双手来打败我?哈哈,真是痴心妄想!”
    白影立起身来,表情有点疯狂:“神,只有破坏与毁灭之神阿巴顿才是唯一真正的神。哦,对了,藤吾,我们信仰不同的神,所以你才要这样反对我,在这激战世界里也好,在人类的世界中也罢。但是你会看到的,破坏之神的意旨最后将行在地上,就像行在苦痛领域,黑夜将会降临在人类生存的地球,就像降临在伊洛那的土地,苦痛和绝望将从苦痛之门和绝望之门中被释放,无边而又无际,充满整个宇宙。到那个时候,哈哈,真是太美妙了!”
    白影双手高高地举起,朝天膜拜,目光中充满血红的冲动,飘起杀戮的气息。
    “你不会得逞的。”藤吾大师的声音很小,小到他自己几乎都听不到。
    “还有一点,藤吾,忘记告诉你了。我现在不是一个人,许多来自其他游戏世界的领袖也加入了我的阵营,传奇里的沃玛教主,奇迹的海魔希特拉,还有魔兽世界,诛仙,他们都来了,都聚集到伟大的阿巴顿神的麾下,来见证末日的审判。”白影几乎要拍桌子踹椅子了。
    “我会阻止你的。”藤吾大师的口气还是很强硬。
    白影大怒,一把抓起放在桌上的刀刃,逼在藤吾大师的面前,恶狠狠地说:“你以为我就真的不敢杀你?”
    “你敢。”面对死亡的威胁,藤吾大师没有惧色。
    白影有点失望,他本来以为藤吾会哭着求他。收起刀刃,白影又说:“不要以为你们的那些神选者有多少用处,就算是那个十分特别的什么东来,他也不会给你们带来希望。藤吾大师,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那个什么东来今天没有上线?”
    “是啊,为什么?”藤吾大师现在才想到他的东来少侠今天没有上线。
    “他不会再上线了,以后都不会了。”白影丢下这样一句话,然后拂袖而去,渐渐消失在夜风之中。
    “不会再上线?”藤吾大师一个人还留在亭子里,摸索不出个所以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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