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老太爷揣着银票到副楼银楼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晚了。
这会儿街上也没什么行人闲逛了,王掌柜带着两个管事还有两名账房正在盘货算账。
王掌柜一抬头见穿着讲究的马老太爷进来,忙从柜台出来打招呼道:“呦!这是马老爷子来了,您可是贵客啊!”
马老太爷对王掌柜点了点头,语气还挺和善地问道:“你们家郡主在吗?”
“您来得可不巧,我们郡主一刻钟前才离开。”王掌柜回道。
马老太爷闻言脸色似乎有些不悦,随即想问李瑶是不是回府了,便听王掌柜又道:
“不过我们家郡主走时吩咐小的,说若您来了就捎个话给您,让您赶明个再来。”
马老太爷顿时有些心急问道:“那我家那老二呢?”
刚刚他回家凑银子的时候,没见老二回去,打听之下才知道,老二竟被李瑶给关起来了,就关在这福隆银楼里!
王掌柜听马老太爷提起马庆生,笑容便淡了些,似乎对马庆生颇有微词,他回头看了柜台后正干活的伙计一圈,那些伙计不少人脸上都带着青紫,还有人手臂上绑着木板的。
……
这些人的伤看起来有些严重,但只有福隆的人知道,他们其实都没啥事。
马家的家丁似也知道在这皇城跟前不能惹出大事,下手都有轻重,所以这些人基本都是些皮外伤。
只是李瑶让侍卫给这些人用药酒推了伤口,那伤口一用药酒推开,颜色倒还显得深些,所以看起来就比较严重了,就是那些手臂绑着木板的,也都是做做样子,实际上那些人的手压根没什么毛病。
这些王掌柜和店员都是心知肚明的,但马老太爷顺着王掌柜的目光看过去,便觉得有些心虚了。
他心中暗恼那马有财不会干事,给他马家惹了这么大麻烦,但面上却对着王掌柜笑笑:“这事是我马家不对,没管教好下人……”
王掌柜立马打断了马老太爷的话:“可别,马老爷子,您可千万别说这话,咱们这些下人可当不起您的道歉,咱们都是皮糙肉厚的,被打也就被打了,现在主要是我家郡主顺不下这口气,所以您这话还是赶明儿跟我家郡主说吧……至于马二老爷,郡主暂且扣下了,什么时候放人,这我说得也不算,还得您明个亲自问我家郡主才是。”
马老太爷闻言便知道今个这是要不回来儿子了,他不由对着身旁的一名仆人使了个眼色,那仆人便悄悄塞给了王掌柜的一张银票,见王掌柜接了,他才靠近了些王掌柜,小声问道:
“还烦请掌柜的告知,我那儿子可吃了苦头了?”
王掌柜收了钱,也很给面子地小声回道:“那哪能啊,我们郡主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又不会给人动私刑。”
只说了这些,王掌柜便不多说了。
马老太爷便点了点头。
只要不动私刑就好,哪怕吃不好睡不好,反正耽搁一日也无大碍,于是又跟王掌柜说了明个再来,这才领着仆人走了。
王掌柜见马老太爷走了,打开那银票看了看,见是张面值一百两的银票,不由一乐。
“咱们郡主就是神机妙算,别说这马老爷子还挺大方,来来来,吴先生,给兑下碎银,咱们这些人平分这些银子。”王掌柜一边念叨,一边拉着一位做账房的吴先生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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